花間詡疑惑地轉過頭,卻發現云琥一直側著頭盯著旁邊的湖面,好像那里有什么非常有趣的東西。
花間詡想起來了,云琥說的應該是青金過來找茬,他替他解圍的事。
“不用,我只是剛好覺得”花間詡打了一個酒嗝。
云琥“嗯”
花間詡緩了一會兒,接著往下道“你很像我們家小哈。”
云琥滿腦門問號“小哈是誰”
花間詡“我養的一條流浪狗。”
云琥這個該死的人類
云琥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心底的殺意剛冒出來,卻被云生珀種在他身上的精神控制給強制消除了。
云琥回過神,懶得再跟這個人類多嘴,自己走到湖水面去了。
花間詡其實也不太想走,這湖還蠻好看的,他還沒看厭呢,既然云琥沒發難,他便繞了一圈,找了個離云琥挺遠的樹繼續坐下。
花間詡在安靜的環境下有些昏昏欲睡,偏頭聽到有些細微的說話聲。
另一邊的云琥也聽到了,兩人屏息凝神,將感知全部放在周圍看不見的地方。
那是一群人,他們的目的并不是湖邊,應該只是恰好穿過這里往營地那邊走的。
隨著走近,花間詡聽清了他們的對話。
今天的表演還挺精彩的,我還以為四年戰爭會讓那些人退步,沒想到越來越卷了。
可不是,最精彩的還是那個人類和青金的比賽,他居然贏過了棕熊,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比棕熊還厲害,那得是什么程度啊
噗,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個人類之所以要和青金比,是因為云琥吧。
笑死了,云生珀聚落可真有意思,有個藝術水平極高的人類,還有一個連基礎樂器都不會的獸人。
畢竟是雙生子嘛,一個越厲害,另一個就沒用,云生
珀什么樣我們都見過,十四歲就打敗的他們首領,當年獵賽他們聚落在這么弱勢的情況下,硬是靠著云生珀維持住了體面,云琥這樣倒也能說得通。
花間詡能聽見,聽力更發達的云琥自然也能聽到。
花間詡看過去,幽幽的月光不足以讓花間詡看清楚云琥此時的神情,只能看見對方單膝跪在湖邊,似乎想舀水喝,只是對方一直維持這個動作沒有動,只有一圈圈漣漪從他指尖散開。
哈哈哈,笑死人了,連樂器都不會獸人,我要是他,我都沒臉參加后面的獵賽了。
我們背地里說說就行了,千萬別被他聽見,雙生子有多邪門你們不知道,武力那么突出,卻沒有一點藝術細胞,說不定他就是個怪物呢。
說的太對了,挺晦氣的,少和他接觸吧,萬一被傳染了,以后娶媳婦,也生出雙生子了怎么辦。
呸呸呸,有你這么詛咒人的嗎,不說了,走走走。
只是他們的腳步聲還沒響多久,就忽然停住了。
而對面早已沒了云琥的蹤影。
不斷有激烈的肢體碰撞聲和嘶吼痛呼聲從那邊傳來,花間詡有點渴了,用空了的酒杯舀湖水喝。
他的手因為醉意有點抖,部分水灑在了領口,花間詡也沒在意,咕嚕咕嚕全喝了。
放下杯子,那邊已經沒了動靜,云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蹲在湖邊洗手,深色的痕跡暈染在湖面上,漸漸擴散變淺。
花間詡心想還好自己提前喝了水,不然云琥在那邊洗血跡,他在這邊喝水,還真喝不下去。
“獵賽期間不準動武的吧,你要是被揭發了,可是要被驅逐出聚落的。”
花間詡道。
云琥“我把他們的舌頭拔了。”
花間詡“可以的。”
云琥低著頭,仔細清晰著指縫里的黏稠血跡,但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黑他看不清,不管怎么洗,那種令人惱火的黏稠感始終存在。
此時的云琥看上去有些恐怖,沉默不語,像是隨時都會變態的變態。
對危機的感知告訴花間詡,此時別發出聲音,然后偷偷逃走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