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詡便背著身睡在里面,小哈趴在他身邊,也背著他。
黑暗中,銀色的獸瞳將帳篷里的景象全部印入眼底,花間詡變了許多,頭發變長了,瘦了一點,又好像什么都沒變,還是以前那個花間詡。
不過他自己確實變了很多。
他們的離別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說一塌糊涂,一想到花間詡看他時那種厭惡的眼神,他到現在都覺得難受。
云琥繞到了花間詡面前,蹲下身想去看花間詡的正臉,卻對上了一雙睜開的眼睛。
云琥猛然后退了一步。
花間詡坐了起來,發絲披散在肩頭“果然是你。”
云琥有些狼狽,轉身想走,走到一半又回過頭,看見花間詡正靠在帳篷邊上看著他,并沒有要開口挽留的意思。
看見云琥回頭,花間詡挑起眉“怎么停下來了”
云琥張了張口,花間詡噓了一聲,示意還睡著的小哈和隔壁安靜的另一個帳篷“出去說。”
兩人往外面走,花間詡暗中打量著前面的云琥。
云琥變化可真大,他剛才差點沒認出來,不是體型上的變化,是氣場上的,如果離開獸族之前的云琥還像個還在叛逆期的小子,那么現在的云琥可以稱得上一句成年人了,至少看著挺像一回事。
看不到火堆之后,周圍徹底暗了下來,云琥轉過身,花間詡也停了下來。
花間詡“聽說你收復了多個聚落,聚落板圖都擴充三分之一了”
云琥拿不準花間詡的態度“你都知道”
“略有些耳聞。”花間詡道,他和碧璽還保持著通信往來,獸族里也有不少山雀的粉絲,經常會跟他說起這些事,“不過你在獸族的風評好像不是很好啊。”
云琥以鐵碗手段迅速擴充領域,可統治方式越來越暴力,明明領土越來越大,手底下的獸人卻越來越少,一大半都是因為受不了云琥的冷血離開的。
花間詡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感概,云琥果然往這個方向發展了。
獸族對他們的首領有著天然的忍耐力和臣服性,連他們都受不了的統治方式是怎么樣的,花間詡還真想象不了。
碧璽和磷灰倒是留了下來,因為云琥罕見地沒有為難他們。
聽到花間詡的話,云琥眼睛閃爍了一下,竟然解釋起來,只是因為這張兇神惡煞的臉,解釋也像在威脅“我有時候會被惡魔毒素控制心智,會很沖動。”
雖然云琥解釋得輕飄飄,但花間詡能聽出里面所謂的“沖動”到底是有多沖動。
“沒有治療嗎”花間詡道。
云琥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治不好。”
花間詡“那你現在還沖動嗎”
“現在沒事。”毒素沒有退去云琥還真不敢過來找花間詡,對方根本不會管他有沒有失控,只要他不小心惹怒了花間詡,花間詡就敢直接走人,想到后面,云琥還有點委屈。
花間詡“那只野鵝是你放的吧”
云琥聲音低下來“因為聽見你們說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