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塞外的疫病果然越發嚴重起來。
剛開始只是在附近的幾個部落里蔓延,可是由于西域商路的開通,各部落間的交流比以往要多出了數十倍。來來往往的人就將病菌帶去了更多地方,根本無法控制。
原本第一個感染疫病的部落是會遭受群起而攻之的,畢竟都怪他們事先隱瞞,坑了這么多人。
但后續感染上的人,除卻大秦那邊迅速反應過來進行了控制和提防之外。別的部落大都選擇了和他們一樣的處理方式,即瞞下這件事,不對外聲張,繼續進行貿易往來。
哪怕秦國邊塞對外傳遞了塞外出現疫病的消息,希望各部落能夠盡早防治。這些部落也一個兩個都否認自己部落有人染病,為了利益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鬧到后面,還真就成了法不責眾。新感染的部落除了跟著一起緘默之外,沒有其他選擇。
這種時候仿佛只有拉所有人下水才是最佳方案。
反正他們也不是同袍。
大秦不管他們這些小心思,反正秦國商隊出行會自己注意,盡量減少和各部落的接觸。
以前為了安全起見,會在部落里借住歇腳。現在嘛,寧愿在野外露宿,也不會去其他部落的,保不齊哪家就有瘟疫。
瘟疫這種消息是很難瞞得住的,尤其感染的人多了之后。那些部落自以為可以粉飾太平,可實際上越往后面越沒用。
感染了疫病的部落互相之間默契地保持口風一致,提起都說沒這回事,然后心虛地相視一笑。
可實際上這部分人都是局中人,真正沒感染的部落早聽到風聲躲開了,根本不和他們接觸。
游牧部落最大的優勢就是機動性強,這里有瘟疫,那就遷徙跑路。
左右塞外很多還沒建國的小部落本就時長遷徙,今天在明天跑了的都很常見,大家因此沒怎么懷疑。
不僅是健康的部落跑了,甚至連馬匪都跑了。
馬匪也是惜命的。
有疫病的部落隨著病菌的毒性增強,自己自顧不暇,只能盡量維持住正常的通商。往外搞事情太勉強了,所以這些半商半匪的部落就消停了。
純匪的部落,基本由匈奴人組成。
匈奴覺得他們可真是太倒霉了,前腳被大秦搶了河套,為了回血不得不去搶商隊過日子。而且大秦的商隊還不能隨便搶,免得引來大軍圍剿,只能去搶搶戎人。
結果還沒搶多久呢,戎人爆發瘟疫了。
晦氣
原本這些西邊的匈奴還不是很想跟著東邊那群去打東胡,覺得跑那么遠去人生地不熟的東北太折騰了。而且種地哪有搶劫來錢快能不勞而獲為什么要自己種地
西邊很多匈奴部落也不在河套種地,他們就是純搞搶劫的。搶的大多也是戎人,都是熟手了。
現在西域的戎人不能隨便接觸,他們上次搶了一個。戰利品沒搶到多少,反而把病菌帶到了自家部
落里,倒霉得不行。
幸好感染上疫病的只是個奴隸,而他們部落因為之前被像喪家之犬一樣趕出了河套地區。
當初走得匆忙,像是牛羊之類的家產,還有奴隸這類沒法騎馬跟著逃跑的存在,都遺留在了河套沒帶走,被秦人接手了。
現在部落里也沒剩幾個奴隸了,基本都是最近才從附近的戎人部落搶的。
所以那匈奴直接把奴隸驅趕回了他們自己的老家,算是放歸了。然后麻溜地收拾包袱,趕緊跑路。
東胡是吧我來了
除了往東邊去的匈奴部落,就是往西邊去的戎人部落。
沒染病的戎人可不會跟著匈奴跑,免得送菜上門。但由于西域商路的存在,直接往正西邊跑屬于自尋死路,鬼知道那些蠢貨會不會把疫病一路傳播到西方去。
因而這些人所謂地往西跑,只是相對秦國來說的西方而已。在秦土的正西邊是青藏高原中的西藏區域,那里正好地廣人稀,適合躲避瘟疫。
西藏這邊主要活動的是西羌,這也不是一個整體的族群,同樣是大大小小不同的羌人部落。
除卻白馬羌被秦國吞并成為了四十八郡之一外,其他在高原地區活動的羌人還保持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