癆死生找了好一會兒,沒發現魔君腦子里有什么病,只是怨念尤
其深重,漆黑濃稠如墨,針尖般陰冷刺骨,讓癆死生前進地異常艱難。
其中一處怨念魔息尤其深重,仿佛山石厚墻,癆死生的魔氣探過去,那些怨念忽然如活物一般撲向它。
一道灼熱強光一閃而過,如尖刀長驅直入,扎得癆死生驚呼一聲,不待他再防備,強悍的怨念魔念就把他的魔氣全部推了出去。
魔君黑暗壓迫的力量順著魔氣直沖癆死生雙眼,直接把他整個人掀飛,然而驚恐的尖叫聲卻在半空忽然終止。
當癆死生跌落在地,謝邙猝然看見一雙漆黑無白的眼睛他被燒上了魔眼,全憑魔君燃犀號令
同一時刻,孟沉霜周身魔氣猛然爆發如浪,謝邙立刻放出靈力壓制,將他經脈內橫沖直撞的力量壓制理順。
兩股交織爭斗的蠻橫力量哪怕只放出一點威壓,都足以壓得癆死生趴在地上,兩股顫顫,沒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謝邙額旁滑過汗水,魔氣終于在他的控制下溫順安靜下來,或許是因為這一通發泄緩解,孟沉霜的眉頭漸漸松開了,臉上痛苦的神情也緩緩散去。
謝邙以為他要醒了,靜坐片刻,卻發現孟沉霜還在睡夢之中。
謝邙于是招來小柴胡,叫它把癆死生送出銀渙殿,內殿之中,再一次只余下二人相對。
孟沉霜在這時又翻了個身,懷里抱著的青袍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了。
他側身弓腰,把自己蜷成一團,薄薄一層衣衫被冷汗浸得濕淋淋的,勾勒出后背嶙峋瘦骨,如同欲飛的蝶翼。
謝邙目中的深色閃了閃,長久的靜默后,胸中泄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嘆息。
他站起身來,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先是扒了孟沉霜濕淋淋的衣裳,又端了銅盆雪水,為他擦身,最后換上干凈輕薄的新衣。
孟沉霜身上滾滾發燙,熱氣幾乎把雪水浸得微溫。
透過薄衣,瘦削的骨骼依然清晰可見。
謝邙停頓了片刻,目光閃過思索。
一切事畢,謝邙再次走出銀渙殿,在殿門口站立片刻后,轉向旁側魔衛“敢問”
魔衛聽到謝邙低沉發啞的壓抑聲音,渾身一抖,如果不是魔君燃犀的壓迫,有哪個魔族能在被謝邙一劍斬首前,聽到他一句“敢問”
“宮中廚房在什么地方”
什么
魔衛看著謝邙黑沉沉的雙眼與鋒利的長眉,一下子因為謝邙的問題愣住了。
“廚房”
“嗯。”謝邙頷首。
魔衛“”
所以剛剛殿內一場法術爭斗過后,謝邙又敗了
魔君燃犀竟還能夠在床上迫害訊獄督領后,逼迫訊獄督領為他洗手作羹湯
恐怖至極
魔衛戰戰兢兢地給謝邙指了路。
最后,謝邙在廚房里花了些時間,端著一盞黑瓷盅回到了銀渙殿時,看見十幾個修為高深的魔
衛鼻青臉腫地趴跪在銀渙殿內,朝著內殿方向不斷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