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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恕罪魔君恕罪”
“奴無意打攪”
“奴絕無不臣之心魔君饒命”
謝邙走近了,才看見其中幾個魔衛渾身都是血痕,手臂骨折,扭出奇怪的角度,都在咳著血求饒。
血痕之中,還殘留著氤氳凜凜殺氣的力量。
看來是被謝邙留下的護衛陣法擋住擊傷,孟沉霜在內殿沉眠,沒有回應這群魔衛。
燃犀過去的狠辣手段讓這群心有不軌的魔衛心中生出種種猜測,以為這番靜默代表著魔君將要暴怒,差點把自己嚇破了膽。
謝邙停步在他們身側,居高臨下,沉聲問“爾等尋陛下何事”
趴跪在地上的魔衛根本不敢在魔君門前抬起頭,只能偏過頭,用單邊眼睛朝上仰望謝邙冰冷的神情“有人想見陛下。”
“誰”
“他自稱燕蘆荻,說與陛下在無涯蘭山有過一面之緣”魔衛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不敢把無涯蘭山這幾個字說出口來。
于魔君而言,無涯蘭山是他過去受囚屈辱之所在,而對眼前這位訊獄督領,則是這段日子里失察遭難的開端。
魔衛瞥見謝邙臉色暗了下來,霎時感覺自己的脖子瑟瑟發寒。
謝邙這幅又是任人蹂丨躪又是捧餐伺候的模樣,怕是已經向魔君屈服了,而魔君竟沒有就此殺了這個曾羞辱于他的敵人,反倒把人留在身邊,放他隨意行走。
這是什么道理
魔衛隱隱覺得魔君待謝邙極為特別,怕是很快就要多置一個魔后妖妃的名頭安在訊獄督領頭上。
若是謝邙此刻心情不悅,抬劍砍了他的腦袋,燃犀那個瘋子被吹了枕邊風,怕是會跟著拍手大笑。
于是,魔衛回完話,當即把腦袋重新扭了回去。
謝邙問“燕蘆荻現在在什么地方”
魔衛把臉貼在地上回答“他打傷幾十位魔衛闖進凝夜紫宮,我們告訴他,需要向魔君通傳,他方才在骨花閣暫坐。”
“知道了。”謝邙沒有給出更具體的答復,向前幾步,推門掀袍跨檻而過,身影隱入內殿,反手闔上門,不向外泄露半點風景。
然而進了屋,謝邙卻猛地發現床榻上空無一人,僅留下錦緞上的褶皺,顯出曾有人在此歇息過。
謝邙心中一沉,忽然聽見殿內雪風怒號,當即轉頭向著窗戶方向望去,但見木窗大敞,點墨山上風雪翻滾如浪涌入,覆蓋滿眼白茫茫。
窗下有一方幾案,一大團雪白色縮在幾案上,雪堆中泄露出的幾縷青絲昭示著,這是個人。
就在謝邙離開銀渙殿的幾刻鐘內,孟沉霜不知怎么就從床榻上挪到窗邊案上睡下乘涼。
大雪覆了他滿身,又不斷被他的體溫融化成水向下流去,在幾案邊緣凝成下
垂的冰棱。
謝邙放下手中漆盤,快步走過去,見孟沉霜眼睫上都掛著霜雪,懷里卻還抱著他的衣服不放。
謝邙伸手拂去他肩頭的雪時,孟沉霜醒了過來,半睜開眼睛,睫毛顫了顫,抖落飄雪。
他眼中還有幾分迷茫昏意,卻在看清謝邙之時,盡皆消散。
孟沉霜沒想到自己醒來以后,竟還活著。
他決定來到魔域,又調遣無數魔衛鎮守銀渙殿,未嘗沒有借燃犀血脈之力掌控墮魔,抵擋謝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