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巧絲緞順滑,沒了系帶勾連,交疊的前襟自動向下垂落滑開,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窗外云影昏暗,屋內不曾點燈,孟沉霜的手被天光籠罩成某種暗藍色的玉,一路撥開謝邙兩襟。
他與謝邙面對面站著,低頭去看上,謝邙略一垂眸,那修長如玉的頸線便闖入視野,一路收束進領中。
謝邙的眼睫微動,喉結上下滾了滾。
然而孟沉霜專心致志,甚至還輕蹙著眉頭,沒有半點發覺。
謝邙腰腹上縫合好的劍口已經結了痂,如今被水一泡,硬痂被泡軟,皮肉邊緣又有些紅腫發皺。
孟沉霜擔心傷口再撕裂,取出藥膏,再往上糊了一層。
膏體冰涼,緊跟著就被孟沉霜滾燙的手指揉開,剎那冰火兩重天,謝邙的腰腹肌肉一下子收緊,勒出鮮明而有力的肌肉線條。
孟沉霜以為謝邙是疼得屏住了呼吸,但又從來不開口。
貫穿傷口外表好了,里面丹田損傷卻很需要些時日調養。
他將手掌貼在謝邙腹上,輸入力量,想要借此舒緩謝邙丹田疼痛。
然而僅僅是一碰,某種異常的灼熱便從丹田中撲了出來,順著皮膚相貼處竄進孟沉霜的手掌。
“夠了。”謝邙握住孟沉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拉開。
灼熱還在孟沉霜指尖酥麻,他一下子反應過來那是什么,抬頭一眼對上謝邙深黑如井的雙目。
是某些欲望的熱氣,在丹田中燒得滾燙。
孟沉霜緩過神來,笑道dquo你說夠了,那便夠了吧。”
“我”謝邙剛剛那兩個字,并非是這意思。
然而孟沉霜已經低下頭,重新給他合上衣襟,系好帶子,把剩下的外袍扔到謝邙臂彎里后,自己回到銅鏡前束發。
謝邙穿戴整齊后,走到孟沉霜身后,銅鏡映出他半邊身影。
他抬手接過被孟沉霜綁得一團混亂的長發,重新梳順后握在手心里,問“你想要梳什么樣的發髻”
“綁起半截,不要擋眼睛。”
謝邙的長指穿過三千青絲,取了上半層頭發用黑玉簪盤成髻,剩下的披發則飾以碧藍色的緞帶,輕輕束起。
“破墳開棺,不取一物之事,不是第一次發生。”謝邙低沉的聲音在孟沉霜頭頂響起。
避開聶肅芳,兩人終于有機會談這件事。
天底下大約又很多人的墳頭出于種種原因被鑿開過,蕭上將軍墓只是其中之一。
但孟沉霜知道謝邙這句話意有所指。
“冒險上長昆山盜掘劍浮萍劍主衣冠冢,又闖入寒川惡牢搶奪尸體的那一行人,會不會和破開蕭上將軍墓的賊子是同一伙”
“他們闖入寒川在先,盜走一具尸體,但那并非沉霜真正的尸身。”謝邙道。
孟沉霜沉思片刻,忽一蹙眉“我倒是一直忘了問,我在寒川惡牢中見到了孟沉霜的尸骨,隨即帶走浮萍
劍,那伙人盜走的另一具尸體又是什么你在牢里放了兩具尸體rdquo
當時從雪席城逃出后,兵荒馬亂接連不斷,孟沉霜沒有機會以魔君燃犀階下囚的身份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