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霜把靈藥一齊遞給他,裴汶挨個打開聞了聞,只從里面選出兩瓶止血補氣,接
著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看上去全都開封用過。
他先是取了補血氣靈丹,又從自己的玉瓶里倒出一枚烏黑的丹藥,一起喂給仇山英,又化出一碗溫水幫他送服。
仇山英借著裴汶的手心吃藥喝水,垂著眼簾,平靜而溫順,似乎已經很習慣了。
“這是什么藥”孟沉霜問。
裴汶“我找春陵醫谷配的除濕化瘀丹,還算得用,山英的情況我模糊著跟那些醫君們說了,他們給了我許多藥,包括平常用的藥,和有朝一日把他從井底救出來以后會用上的藥。”
裴汶從一只玉壺中挖出某種白色的藥膏,敷在仇山英奇經八脈穴位的傷口上“這是新藥,以前沒用過,大夫說可能有點涼、有點痛。”
仇山英的眼角時不時地抽搐一下,卻沒發出半點聲音,等裴汶給所有的小傷口上完藥,他額上已是冷汗淋漓。
裴汶取帕子給他擦汗,接著翻出一瓶只剩瓶底的藥酒,倒在手心里搓熱后,開始給仇山英按摩腿上臂上的關節處。
仇山英靜靜地看著他。
“這又是”
“活血化瘀、通絡止痛的藥酒。”
仇山英的腳踝、膝蓋、手肘、肩頭等處很快就被揉地發紅。
“裴家到底為什么要把他關在醴泉井下”
裴汶的手頓住了,仇山英動了動手臂,他才繼續給他用藥酒揉肩胛骨。
“大人都找到醴泉井之下,又認出了山英的身份,我原以為大人已經知曉了一切。”
“有個人托我來救仇山英。”
“誰”裴汶訝然,“知道這事的只有裴家幾位長老,他們可不會想放山英出去,其他的人總不能是阿耶山。”
“裴練鷗,你還記得他嗎”
仇山英在此時抬起了頭。
裴汶“我記得。可練鷗,我以為練鷗已經死了,他竟還活著他過得好嗎”
“他的確是死了,但過得還不錯,”孟沉霜道,“裴練鷗如今在九泉冥府當差,前月我與他一面之緣,他告訴了我你與他當年把仇山英從魔域救回來的事情,并請我尋仇山英的蹤跡,如有機會,就將他救出。”
“他”
不等裴汶感慨,謝邙忽問“你剛才的意思是說,仇山英與天魔王阿耶山有瓜葛”
“算是吧,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謝仙尊那時還不曾來到訊獄,沒有接觸過魔族事物,不知曉這段往事。”
裴汶給仇山英揉完背,正要收起藥酒,仇山英忽然又指了指后腰,低聲對他說“腰上還疼。”
裴汶鼻頭一酸,繼續給仇山英揉腰。
仇山英抱著曲起的雙腿,將頭搭在膝蓋上,他作為整個故事的主角,卻再度靜默不語了。
“山英曾是老天魔王阿律多的妃子。阿律多他這事情說起來盤根錯節,有些復雜。”縱是巧舌如簧若裴汶,也組織了好一番語言,才終于找到個合適的切入口,
“阿律多有一個王后和唯一嫡子,后宮中還曾有許多寵妃侍妾,他脾氣陰晴不定,風流無度,又素與王后家族有舊怨,是以王后看他十分不快,某日用一柄淬了毒的匕首刺殺阿律多,阿律多當時幾乎斷了氣,而王后在這一刀以后瞬間大徹大悟,立地飛升了。”
孟沉霜“殺夫證道”
裴汶微妙道“那倒也算不上,王后不修無情道,應該是修為到了,又借此開釋了心結,這才成功飛升。
不過阿律多并沒有死,他被人救了回來,只是那毒深入肺腑,使他不舉,他嘗試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恢復,性情變得更加殘暴,
“在虐待殘害死了許多妃嬪以后,他發覺自己可以從血腥和暴力中得到過去魚水之歡般的極樂。但是阿律多下手完全不留情,沒幾個寵妃能在他手下活過一個月,后宮逐漸空虛,直到他找到了仇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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