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直接說道:“你是想說她工難去世的消息?”
“你……都知道啦?”李立仁聽了一驚,然后便小聲的問道,似乎這是什么天大的密秘是的。
蒼海說道:“我都知道了!”
“你也別怪我們把這事一直瞞著你,只是大家都不太想提起這事,你也別怪你三奶奶和師薇說這事兒……”。
蒼海笑了笑打斷了李立仁的話:“沒事,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三奶奶和誰說我都不生氣,因為這是事實。師薇想知道也沒什么奇怪的,人總有好奇心”。
“那就好,那就好”李立仁說道:“我們就是怕你對我們生出什么隔膜出來”。
“二爺爺,這是說的哪里話,我是四家坪村人,以前一直以來也都受到大家的照顧,一直以來大家都挺窮的,我記得我在縣城念書的時候,您和二奶奶只要是去城里一趟,都會去學校給我塞上幾個煮雞蛋,鄉親們也都是這樣,去縣城總會給我帶點兒吃的,我這心里都記著呢,感恩還來不急呢,我又怎么會記恨大家。說實話,當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心中也就是怔了一下,更多的是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滋味,沒有很多難過,多的是彷徨或者說是迷茫”。
蒼海頓了一下,語氣平緩的又張口說道:“說實話,我其實根本連她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對于我來說她就是一個字:娘,甚至僅僅是一個符號,但是這個符號是沒什么溫度的,當別人拿照片給我的看的時候,我的心里跳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原來我娘是長這個樣子的……”。
想起聽到母親去世的消息,蒼海就會產生一種自我懷疑的情緒,覺得身生母親去世,自己居然沒有過多的悲痛,作為一個人是不是太冷血太無情了。蒼海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并不無情更不冷血,他自認待朋友以誠,事師長以恭,對長輩以敬,從沒有無故傷害過別人,哪怕有空間這種逆天的東西。但是心中又無法說服自己,似乎這東西有時成了蒼海心中的魔障一般。
李立仁聽了長嘆一口氣:“唉!都是孽啊”。
李立仁到是知道的更深一點,知道言美欣后嫁的丈夫不希望言美欣和蒼海有接觸,怕粘上蒼海這個拖油瓶。不過這話卻不適合與蒼海說,站在老一輩人的視角上這其實也沒什么錯,自家的圈里養別人家的牛,心里總會有膈應,這是人之常情。
”我現在不去想這個事情,大家也不用煩心這事,往事去矣,咱們要好好的活著才好,好好享受將要到的新生活!”蒼海笑了笑說道。
蒼海不想提,李立仁更不想提這爛事,聞言笑道:“的確,眼瞅著咱們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對了,又有人給你魏叔提親了,而且這次是個黃花閨女,雖然是個快四十歲的老閨女,不過怎么說也是沒結過婚的”。
“什么?”蒼海笑著開起了玩笑:“魏老叔這是要老樹開新花么?”
李立仁一聽也哈哈笑了起來:“有你娃這么說你魏老叔的么!不過你魏老叔并沒有答應見,他說現在不想這事,可能是打算多攢點錢給他兩兒子娶媳婦”。
“我覺得魏叔該去見見,以后村里的收入好了,長生和長浩還怕取不到媳婦?”蒼海說道。
李立仁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這么簡單,娶婆娘進了門,家里這事情就復雜多了,長生和長浩這邊娶婆娘的事情指不定就生出波瀾來”。
老話說有了后娘這才有了后爹,世上有幾個女人肯為了別的女人的孩子盡心盡力操持的,怕是到時候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從這一點上來說,魏文奎考慮的不是沒有道理的。李立仁活那么大歲數自然一猜就猜到了原因,也知道魏文奎這么想沒大錯。
到是蒼海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家里有了錢事情就好解決了,不知道有些事情正是因為有了錢,才會鬧的更大,而且越有錢鬧起來越大。現在這社會因為錢,兄弟反目都不算什么了,父子成仇的也不是一家兩家,更何況后娘和繼子之間這種根本沒什么感情的關系。
爺孫兩人調侃了一會兒魏文奎,各自扭頭睡覺,蒼海不知道魏文奎睡的怎么樣,自己確實是睡的挺好的,和李立仁說了一些自己的感受,蒼海像是似乎解開了心結一般,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精袖抖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