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曜倒是沒想到,他剛進學堂,凳子還沒坐熱,竟然就碰上了挑事兒的。劉圭顯然和對方很熟稔,一張圓嘟嘟的包子臉上皺出幾個包子褶,不悅道“余思行,孫夫子可是我們南川縣出了名的嚴師,當初你都沒能讓夫子破例直接升班,莫非你覺得蕭家比你家還有能耐”
姓余蕭景曜眸色一深,正在思索對方和余縣令家有什么關系,就見對方一張還帶著嬰兒肥的白凈臉蛋氣得通紅,氣鼓鼓地瞪著劉圭,“胡說八道我爹可是縣令之子,蕭家一家敗家子,如何能與我們余家相提并論”
蕭景曜了然,這應該就是余子升某位兄長的兒子,瞧著對自己不太友善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單純是這個孩子自己看自己不順眼,還是受家人的影響。
余思行不高興地看著蕭景曜,趾高氣昂地問他,“說,你是怎么讓孫夫子為你破例的”
蕭景曜無辜地看著余思行,微微上挑的瑞鳳眼中滿是疑惑,“我來班上是破例嗎我也不知道,是夫子把我帶過來的。你要是實在想知道,不如去問問夫子”
余思行神色明顯一滯,羞赧道“牙尖嘴利”
蕭景曜完全沒有欺負小朋友的自覺,反而又露出一個略顯羞澀的笑容,好奇地問余思行,“聽劉圭哥說,你之前想讓夫子為你破例,那你的功課應該特別好吧”
提到這個,余思行就忍不住驕傲地挺了挺胸,對蕭景曜的敵意都沒那么濃了,給了蕭景曜一個“你真識相”的眼神,傲然道“我三歲就開蒙了,現在夫子教的這些,我大多都挺我爹講過,還能背一點呢”
蕭景曜繼續星星眼看著對方,真心為對方鼓掌,“你真厲害”
“也也沒有那么厲害啦,就是比你們早學了幾年功課而已。”余思行白凈秀氣的臉又是一紅。
蕭景曜那張得天獨厚的臉又占了便宜,小孩子是最真實的顏狗,就蕭景曜那張臉,一進學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心里都想和這個俊俏的弟弟做朋友,帶他一起玩。要不是余思行突然對著蕭景曜冷嘲熱諷,其他人早就圍到蕭景曜身邊來了。
就這,余思行在指責蕭景曜的時候,都下意識地避開了蕭景曜那張俊得格外出眾的臉。
結果蕭景曜不但不生氣,竟然還眼神亮晶晶地夸贊他。在家也算個小霸王的余思行都忍不住反省,自己剛才對景曜弟弟的態度是不是太差了點。景曜弟弟這么大度,他還是做哥哥的,倒是顯得小氣了。
這么想著,余思行十分大方地對著蕭景曜一揮手,“要是有什么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我一定好好教你”
劉圭氣得在一旁哇哇大叫,“好你個余思行,我天天分你那么多好吃的點心,你教不教我還要看心情。現在景曜弟弟一來,你倒是什么要求都不提了,過分”
余思行理直氣壯極了,“誰讓你笨,總是聽不懂”
說完,余思行又高傲地看著蕭景曜,撇撇嘴道“要是你也像他一樣笨,我肯定不樂意教你。”
蕭景曜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笨,倒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根本生不出氣來,而是笑著點點頭“我爭取不麻煩你。”
余思行滿意地點頭。
說話間,孫夫子已經進來,板著臉開始點人背誦先前教完的三字經,手里的戒尺一晃一晃,看得學生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