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尹縣令差師爺登門,說是想見蕭景曜。
有了賈縣令的這個畜生的前例在,蕭家人現在一聽到縣令有請,都條件反射地感到心慌。
師曼娘更是擔憂地抱緊了蕭景曜,不愿讓他再去縣衙,“就說近來天涼,曜兒不慎染了風寒,不便去見縣令大人。”
齊氏無奈,“但昨日曜兒才去了私塾。”
“那也可以不去,我就不信尹縣令還會讓捕快們來捉曜兒去縣衙見他。曜兒又不是犯人”蕭元青暴躁,“他們敢來,我就把他們通通都丟出去”
蕭景曜想著自己曾經見過的,喬裝打扮一番后偷偷去書局呈交自己寫的詩詞文章的尹縣令,有不同的想法,“尹縣令和賈縣令不同,賈縣令魚肉百姓,尹縣令上任至今,都沒傳出什么壞消息,還經常下地,百姓們都說他是個好官。”
“不管他是不是好官,他都比賈縣令聰明的多,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付我。”
蕭元青還是不同意,但蕭景曜對
這位尹縣令比較好奇,對方若是對他好奇,應該在他剛上任的時候就讓自己過去見他才對。怎么過了這么久才讓自己去縣衙
蕭景曜并不覺得尹縣令會對他不利,兩人并沒有利益沖突,甚至于蕭景曜連著拿了兩個案首,還幫尹縣令添了筆政績。只要尹縣令沒有突然被賈縣令奪舍,他就絕對不會對蕭景曜有什么惡意。
再說了,賈縣令人頭都落地了。他的死可以說是蕭景曜一手策劃的。尹縣令就算想搞點事情,也不會那么不長腦子的挑中蕭景曜這個硬茬。
這個時候邀自己上門,蕭景曜也想知道尹縣令這是唱的哪出。
于是,蕭景曜壓下蕭元青等人的擔憂,獨自來到了縣衙門口。
陪著尹縣令上任的師爺恭敬地將蕭景曜領進衙門,不知道對蕭景曜說什么,所以一路沉默。
蕭景曜來到二堂后,尹縣令就笑著站了起來,親自遞了杯茶給蕭景曜,“茶是溫熱的,正好暖暖手,也可以潤喉。”
蕭景曜注意到,堂內的擺設十分簡樸,不似余縣令在時那般講究,也沒有賈縣令在時那股浮夸之氣。
個人氣質不同,生活起居等細節中就能反應出一個人的性格。如此看來,尹縣令表面上應該是個簡樸的人。
蕭景曜恭敬地對著尹縣令叉手道“謝大人。”
尹縣令皺紋遍布的臉上露出個親切的笑容,對著蕭景曜擺擺手,溫聲道“不必多禮。你這位小神童,名聲如此大,我剛上任時就想見見你。不過那時正好是春耕之際,農桑要緊,正好你也要準備縣試,我也就將這事兒往后推了推。沒想到這一推,就推到了現在。”
蕭景曜連忙說道“大人心系農桑,是南川縣百姓之福。”
“客氣話就別說啦。我身為一縣父母官,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好在這兩年風調雨順,農家收成不錯,過了兩個好年。”
蕭景曜抬頭打量了一下尹縣令的神色,見他的開心不似作偽,說話也隨意了許多,笑著點頭附和,“學生每年回族里拜年,族人均面有喜色,說是這兩年收成好,過個肥年。”
聽了蕭景曜這話,尹縣令的眼神更為柔和,認真地夸蕭景曜,“你能注意到這一點,日后金榜題名,成了朝廷命官,若是被外放,成為一地父母官,也會是百姓們口中為民做主的好官。”
蕭景曜狡黠一笑,“就像大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