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卿一直認真聽著,可算是找到了插嘴的機會,當即笑道“發豆芽菜的方法,我倒是看到過。書上說撿綠豆,水浸一宿。候漲,以新水淘,控干。用蘆席灑濕襯地,摻豆于上,以濕草薦覆之,其芽自長。”
柳疏晏偏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勾過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你既然這么清楚,不如我們買些綠豆,回家給你發豆芽”
唐振源也笑,“我看可以。”
“可以什么不可以”張伯卿跳腳,“我像是個會種菜的人嗎”
蕭景曜含笑,給了張伯卿最后一擊,“試試也無妨。考前心思易浮躁,
做點別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錯。”
“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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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綠豆去。接下來幾天,我們能不能吃上豆芽,就看你的了”柳疏晏勾著張伯卿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將他帶去一個賣綠豆的小攤販前,笑呵呵地掏出錢袋,買了一大捧綠豆遞給張伯卿。
張伯卿臉色漆黑,給了柳疏晏好大一個白眼,卻還是罵罵咧咧地接過了那一大捧綠豆。
蕭景曜險些笑出聲,就聽得背后有人輕笑,“幾位兄臺好興致。”
蕭景曜迅速收了臉上的笑容,柳疏晏和張伯卿也不再笑鬧,一臉正經地循著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對方一身藍色士子衫,琢磨二十歲上下,身量同蕭景曜差不多,臉色略有些蒼白,外表十分符合“文弱書生”這四個字。
見蕭景曜齊齊看了過來,對方又是一笑,伸手作揖,溫聲道“在下江平府邢克己,見幾位兄臺自在笑鬧,忍不住歡笑,失禮了。”
張伯卿眉頭一挑,多看了邢克己一眼。倒不是他和邢克己有什么交情,只是張伯卿的父親名為張復禮,所謂克己復禮,邢克己這名字,不看姓氏,倒像是張伯卿他爹的兄弟。
蕭景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給了張伯卿一個戲謔的眼神。
柳疏晏抱著手臂,驚訝地看了過來,“邢克己江平府那位連中小三元的天才”
邢克己面上飛紅,搖頭失笑,“天才不敢當,僥幸而已。”
這下換成張伯卿給蕭景曜一個戲謔的眼神了。張伯卿往蕭景曜身邊湊了湊,笑著看熱鬧,“景曜,又是一個小三元,你得好好看看。”
一個又字,當真是意味深長。
邢克己驚訝地看著蕭景曜,脫口而出,“你就是常明府那位連中小三元的神童,蕭景曜”
蕭景曜可算是明白剛才邢克己為什么會臉紅了。這種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雖然是事實,但還是讓人尷尬得想用腳趾摳出個大洞,自己鉆進去。
看著張伯卿幾個損友抱著手臂看熱鬧的模樣,蕭景曜無奈地嘆了口氣,拱手道“邢兄既然也覺得那些吹捧的話太令人尷尬,就別再拿這話來打趣我了。我確實是蕭景曜,但神童之稱,邢兄不必再提。”
我現在身高都比一般成年男子還要高了,童什么童
邢克己迅速點頭,看向蕭景曜的目光頗有幾分惺惺相惜,“那些話,確實令人不自在。”
蕭景曜和邢克己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
氣氛頓時歡快起來,唐振源提議,“相逢即是有緣,不如我們找個茶樓坐一坐,也好暢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