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性子確實討厭,但也罪不至死啊。
邢克己繼續道“確實是連水清一行人受到了山賊的攻擊,也有人丟了性命。不過沒命的是連水清的小廝和護衛,他自己僥幸逃了出去,據說他被嚇得不輕,回去后大病一場,也不知現在身子好了沒。”
蕭景曜眨眨眼,心中生出個可怕的猜測,“不會是他得罪的人太多,有人吧”
邢克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官府還在細查,我們也不好憑空猜測。不過這一路上,我們要更加小心,多留幾個心眼肯定沒錯。”
張伯卿拍了拍胸脯,深深嘆了口氣,“我本以為科舉考試,只要一關一關過了就行,誰知道這竟然還是個危險的活計,一路上不但要努力溫習功課,還得注意自己的小命。現在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個個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蕭景曜也忍不住搖頭嘆息。
蕭元青得知此事后,嚇出了一聲冷汗,“還好我那天懷疑之下,故意露了一手。
不然的話,
,
也會遭受山賊的襲擊。”
若對方真的是沖著新晉舉人來的,那蕭景曜這個解元,顯然是最亮眼的目標,可不是一個排在中間的連水清可以比的。
蕭景曜從不吝惜對蕭元青的贊美,當即點頭道“還好爹機敏果斷,這一路上有爹同行,我們也更安心。”
蕭元青頓時得意起來,眉毛都快飛到鬢角后面了,“那是,我就說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張伯卿二人已經十分熟悉蕭元青的性情,只有邢克己,頭一回和蕭元青相處,被蕭元青這豪放不羈的話聽得一愣一愣的。蕭家父子感情確實好,但蕭元青這個父親,是不是也有哪里不太對總覺得他和世間其他爹格格不入,在孩子面前一點威嚴都沒有。
唐振源心細,看出了邢克己的困惑,悄悄用手肘戳了戳邢克己,小聲道“蕭叔性情爽朗,對景曜極好。你日后見多了就習慣了。”
邢克己又看了一眼蕭元青,目光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羨慕。
幾人順利匯合后,便開始正式向京城而去。這年頭兒的馬車,減震功能約等于沒有,官道雖然平坦,卻也難免有顛簸之處。一整天馬車坐下來,蕭景曜還好,張伯卿和柳疏晏這兩個身子骨較弱一點的,一到客棧都倒在床上裝死,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發疼。
蕭景曜也只能慶幸他們出發得早,馬車行駛的速度并不快。要真的趕起路來,這兩人怕是還沒到京城就只剩下半條命。
路上想要溫習功課實在不容易,蕭景曜還好,看過的書都印在腦子里。盡管馬車再顛簸,蕭景曜閉眼定神,就能像從硬盤中調出文檔那樣,將自己想溫習的課業從頭到尾地調出來,一字不差。順便還能回憶一下教諭們和尹縣令對他的教誨。
特別是在縣衙典籍室看到的那些歷年事件記錄,更是成了蕭景曜每天都會反復琢磨的重要內容。
經過這次鄉試,蕭景曜也發現了實務的重要性。更加能肯定,之后的會試和殿試,肯定也會更側重實務方面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