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如此有藝術性和觀賞性的行為藝術,蕭景曜覺得莊明當真是可親可愛,好好一個硬漢愣是讓蕭景曜看出幾分柔情來。
多好的行為藝術啊。蕭景曜都在思索著要不要對莊明提一嘴滿清十大酷刑。侵犯大齊邊境,殘忍虐殺閔州百姓的倭匪,配得上滿清十大酷刑。
就是這事兒一干吧,蕭景曜在莊明心里的印象,可能就會變得奇奇怪怪的。
至于酈照磨嘴里提到的當年的閔州知州范無疾,蕭景曜更是不要太熟。這位這些年也算是官運亨通,現任吏部右侍郎,在京城也算是一號人物。
蕭景曜回想了一下范無疾的行事做派,只覺得這位大人頗有幾分萬事不沾手的能耐。雖然在吏部擔任要職,卻不顯山不露水,存在感并不算強。要不是酈照磨提了一嘴,蕭景曜都想不起這么一位人物來。
不過蕭景曜當初的譜系也不是白背的,既然鎖定了關鍵人物,蕭景曜自發從腦海里提取出來背過的有關范無疾的信息。
然后,蕭景曜發現,范無疾的履歷十分漂
亮。在閔州干知州干得不錯,任期滿后就被調進京城,先是去了光祿寺,后來進了御史臺,再后來去了吏部,而后一直升到吏部右侍郎。
這是份很了不得的履歷,從閔州開始,這位范大人就沒被降過官職。幾十年不被降職,去的地方一個比一個好,要做到這點,并不容易。
蕭景曜現在不斷刷新升官記錄,是因為他本身實力超群,又有正寧帝做他的堅固后盾,說一不二,強硬地提拔蕭景曜。
毫不夸張地說,蕭景曜在京城,存在感不要太強。不管是多恨蕭景曜的人,都得承認,這家伙的能力確實吊打一幫同僚,同齡人中無敵手,和官場老狐貍也有一戰之力。
蕭景曜官運亨通,大家雖然震驚,卻也表示理解。畢竟這家伙運氣和實力兼備,屬實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大家震撼過后也就算了,不過是茶余飯后再添一筆談資。
范無疾可不一樣,官運亨通和存在感低,本身就是一組不太兼容的詞語。官場上一個蘿卜一個坑,多少人眼巴巴盯著好位置呢,吏部右侍郎這等熱門官職,沒有人盯著范無疾簡直不符合官場常理。
蕭景曜在京城時,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尤其是御史臺的御史們,蕭景曜都懷疑他們私底下排了個班,輪流蹲自己。但凡蕭景曜有點什么跳脫的行為,第二天御史必定參他一本。惹得蕭景曜這幾年都不知道和御史臺打過多少嘴仗了。現在的御史大夫是許季陵,沒錯,就是那個成天擼袖子和正寧帝打嘴炮,對著正寧帝嗶嗶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許季陵,他成了御史大夫了。
正寧帝都被許季陵噴得這么慘了,其他官員們還能有好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打嘴仗中輸了蕭景曜一籌,許季陵對蕭景曜那叫一個格外關注。御史聞風奏事,蕭景曜每回有點什么事,都能享受和御史大夫對噴的絕妙體驗。
明明其他官員和御史對噴,許季陵都不會出面噴人的。蕭景曜合理懷疑許季陵這是針對他,并且有證據。
反正這種情況下,官運亨通的人不可能一直不引人矚目。范無疾能做到這一點,委實厲害。
蕭景曜瞬間對這位吏部右侍郎,多年前的閔州知州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想到這位的上任妻子同樣出自宋家后,蕭景曜對范無疾更感興趣了,笑著對酈照磨說道“這倒是緣分,我先前在京城時,也同范大人喝過幾次酒。沒想到他竟然曾經在閔州做過知州,還臨危不懼,將一場疫病控制在小范圍內,委實厲害。”
說著,蕭景曜順手將那份卷宗抽了出來,嘴上道我可得好好學一學。”
酈照磨爽朗一笑,“每位大人的性情不同,遇到事情想到的解決之策也不同,您也未必要學他的。”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蕭景曜已經將那份卷宗抽了出來,見卷宗上一點灰塵都沒有,蕭景曜心知酈照磨確實是個勤勤懇懇辦事的官員,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哪怕是在照磨所,他也沒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