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果然看到門縫有亮光。他沒出聲,收聲斂息按下門鎖密碼,輕輕推門而入。
施璟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光腳盤腿坐在地毯上,一塊臉盆大小的黑皮原石端在跟前。她一只手拿著拇指粗細的強光手電筒,一只手握著金剛砂銼刀忙碌。
這塊仔料其實是中秋之前偷偷買的,沒告訴賀臨,懶得聽他嘮叨。
一共45萬,她很看好這塊石頭,從之前的經驗中,總覺得這塊開出來玻璃種。但買下來后,遲疑著沒敢開,怕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就先帶回倫納公館這邊藏著。
門口突兀的響聲將她嚇得不輕,手里的強光手電筒直接照過去。
這種專業用于押玉鑒石的手電,光線強勁,穿透力很強,照到蔣獻的眼睛上,他被耀得眼睛出現一圈虛幻的光圈,連忙抬手擋住。
施璟看到是他,這才關掉手電。
蔣獻揉了揉眼睛,適應過來后,自顧自彎腰在鞋柜里找拖鞋。沒找到,里面只有施璟幾年前留下的大牌鞋,問道“我鞋呢,你全扔了”
施璟一聲不吭,低頭用砂銼刀磨削石料外皮。
蔣獻自然而然走進來,神情自若,如往年同居時一樣。
一切好像沒變過,似乎還是老樣子。以前施璟也是這樣,每次他外出工作回來了,她也無動于衷,要么玩手機,要么擺弄自己的小玩意兒。甚至還帶著怨氣,嫌他回家嘮叨,嫌他管天管地。
舊事回溯,畫面清晰到可以用手指描繪下來。
蔣獻按照以前的路線,來到臥室,輕車熟路打開角落的立柜。
一切原封不動。他以前每次外出住酒店,離開時都會把一次性拖鞋帶回家攢著,那一摞用皮筋捆著的拖鞋還在。
拎著拖鞋到門口換下,又去衛生間洗了手,移步至施璟身邊,蹲下來看她專注的側臉。手電光反射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了了可見,似一層薄霧。
蔣獻目光一寸寸下泄,看她密而翹的睫毛,黑亮的眼睛,緊抿的唇,半截白凈的脖子。忽然燥了,喉結滾動了下。
“再看,拿這石頭砸死你。”
施璟頭也不抬,慪氣地警告。
蔣獻意識回籠,眸光轉到她面前的仔料,手伸過去,白皙指腹在石面摩挲,“花多少錢買的,能開出翡翠嗎”
“45萬。你不是看不起我賭石嗎,還問這個干嘛。”施璟心里擰巴,用手電頭敲了一下蔣獻指尖,“手欠,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蔣獻被砸得鈍痛,收回手,半笑不笑,“這么兇。”
“來我家干什么,出去,這是
我家。”施璟挺直身子,臉繃著冷睇他,固執地補充,“別以為是你買的房子就可以亂進,當初你自己不愿意把房子拿走,現在回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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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出去,這是我自己的家,不是你家。”
蔣獻不以為然,眼底水光瀲滟,眼尾上挑,“都這么久了,當過大老板了,也交新男朋友了,怎么還和以前一樣暴躁。”
“跟你沒關系。”
兩人靜默了十來分鐘,施璟一直在打著手電反反復復看面前的原石。
蔣獻也跟著看,他驚訝于這樣的石頭在自然光下什么也看不出,但這種強光手電的光線居然能穿透石皮,看到是石皮下的內部色澤。
施璟將燈光調為黃光,黃光適合帶皮鑒玉,照射力度極強,光線能穿透外層石皮,清晰觀察到玉肉的水頭、顏色、紋路、綹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