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怎么都沒想到,黑白無常會主動找上他。
幾人燒了半天紙,想著洗個澡,再一次擼串喝酒。
岑笙回到自己房間,剛脫完衣服,容冶就射出血線,將他裸露的身體嚴嚴實實裹住。
與此同時,一張慘白的人臉,穿過旅店的房門。
看清屋內的情況,黑無常嫌棄地翻了翻丹鳳眼。
“兩個大男人了,摟摟抱抱。無常學院門口的小情侶,都沒你們膩歪。”
先前接觸過一段時間,岑笙對黑無常的性子,已經有了些了解。知道他沒有惡意,只是嘴欠。
他快速套好浴袍,側身示意兩人進來坐。
容冶剛想懟回去,低頭看見一只蒼白如紙的手,正死死摟著黑無常的腰。疼得直打顫,還習慣性地撫摸黑無常纖細的腰身。
他嘖了一聲,“半斤八兩,還調侃我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
“我是陰神,你放尊重點。”
“地府都沒了,你還把陰神掛嘴邊。”
一句話戳到黑無常傷心處,他拎著鐵鏈剛要發火,白無常虛弱地在他耳邊,叫了一聲哥哥。
黑無常立刻緊張起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愛人身上。
容冶飄到白無常身邊,歪頭探究地問“他怎么了我在他身上,聞到了詛咒的氣息。我會祛除詛咒,你把他放床上。”
岑笙拿起溫暖的世界,想說他也會凈化術。
一條血線從他衣領鉆出,輕輕撓撓他的下巴,催促他去洗澡休息,一切交給他。
黑無常冷冷地瞪了容冶一眼,嘴唇動了動,半天才憋出一聲,“謝謝。”
緊跟著,又接了一句,“不用你假好心。”
知道他的嘴又臭又硬,還是社交廢物,容冶懶得搭理他。
白無常身上也堆滿負面buff,和岑笙不同的是,他中的詛咒更致命。
血線刺入白無常的皮膚,容冶低垂著眼瞼,全神貫注清理詛咒。
自己的好友,還在應南寺對抗老鼠精。那邊出了事,岑笙根本沒心思洗澡。
他匆匆洗了把臉,坐到了黑無常身邊。
黑發男鬼沒有隱瞞的意思,他捂住臉,向來尖銳囂張的聲音里,多了一絲無奈。
“應南寺地下,至少藏著二萬多只老鼠。其中二分之一,都是老鼠仙,都會點法術。”
“這么多”
“重點不是數量,是仙。那些老鼠不是妖怪,是修正道的鼠仙。普通的法器和法術,都是對付陰邪之物的。打在鼠仙身上,效果減半。”
黑無常晃了晃鐵鏈,“我的勾魂鎖和弟弟的哭喪棒,都變成近戰武器了。一棒子下去,法術傷害小得可憐,全靠物理攻擊。”
“和尚、道士和請來的仙家,情況還好,和鼠仙之間,沒有相互克制的關系。我們兩個是陰神,和鬼沾邊,被壓得死死的。”
岑笙準備從他抱怨中
,篩選出關鍵信息。
雙方主力部隊,損傷都很嚴重,五五開”
“二七開,咱們二,它們七,人沒有老鼠死得多。應南寺請了狐黃白柳四個仙家,玄貓也帶著小貓大軍,沖進了應南寺。差不多后天中午,就能干死那幫老鼠。”
喝了口岑笙遞來的血瓶,黑無常眼睛瞬間一亮。
他舔舔嘴唇,“我就知道我弟弟受傷,找你準沒錯。你們這些養鬼的,都知道怎么照顧鬼,肯定會給鬼看病。”
沒有社交經驗的黑無常,也沒有多少心眼。
他來之前,沒打電話聯系。是覺得他們關系不夠好,擔心岑笙不幫他。打算脅迫岑笙,逼他給弟弟看病。
進了屋,沒來得及放狠話,容冶就主動過來,治療他弟弟的詛咒。
岑笙看他太疲憊,很友好地送了他一個血瓶,溫溫柔柔地聽他抱怨。
兩人的善意,讓黑無常很不適應。
他不自在地扭動身體,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岑笙的臉。
“我們臨時離開應南寺,不單單是為了祛除詛咒。那邊情況不太對,修煉成仙的老鼠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