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辰道“我爹說了,男人好不好看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男人的擔當,保護自己的家人是男人的擔當。
秀娘被兒子逗樂了,忍不住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笑道“看你能耐的,多大點兒個小屁孩兒,你就男人了。
娘倆正說著話,宋三郎端了粥飯進來,秀娘瞧了一眼,竟然還有雞蛋羹。
宋三郎笑道“辰哥兒說娘親病了,所以雞蛋羹要留給娘親吃,他自己不吃了。”一句話給秀娘整出眼淚來了,小崽子太孝順了。
秀娘非要兒子一塊兒過來吃雞蛋羹,宋景辰看見他娘都感動哭了,突然就覺得自己做得事情特別對,堅決不肯吃。
宋三郎笑道“兒子的一片心意,快吃了吧。”
秀娘看看兒子,看看丈夫,只覺沒有比眼前雞蛋羹更美味的東西了。
這邊辰哥兒已經被蕭衍宗收為弟子,宋二郎只得帶睿哥兒一人去陳府拜師,并解釋了蕭衍宗的事。
陳宴安心里有數,并未多問,收下拜師禮,又贈送了睿哥兒一套文房四寶,宋二郎看出價格不菲,暗自欣慰陳宴安對兒子的重視。
陳宴安有自己的私人學堂,門生無數,只不過并非都是他本人親自授課,他也沒哪個時間,他還擔任著宮中皇子們的授課老師,需要經常進宮。
所以,一般都是他的弟子進行授課,他只是定期巡講。
宋景睿是他的入門弟子,自是與其他人不同,可以隨時向他請教學問。且不說陳宴安如何與蕭衍宗要人。
宋三郎結束了李家的木活兒,想著如何謀個一官半職,那怕是如大哥二哥那般不入流的差事也
行,畢竟要在官場混,先得入場再說。
考科舉就不考慮了,先得從秀才考起不說,一個原本就不怎么會念書的人突然考上舉人亦會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打破現在平靜的生活。
其實他現在的性格已經和原身有很大的不同,只不過這種變化是這幾年潛移默化中發生的,不引人注意。
還有就是真要他考,他未必真能考上,他從小學
的是馭人之道,而非八股文這種禁錮人思想的東西。
就在他苦苦思索如何找突破口的時間,無意中聽到了一樁趣聞,說是戶部三庫之一的緞匹庫主事納了一房美貌外室,奈何身子不爭氣,于是便吃了那虎狼之藥,說是吃了不管用,顧不上郎中的囑咐,自行加大劑量,直接死在了小妾的身上,搞得全洛京城的補藥賣不出去了。
宋三郎對緞匹庫主事怎么死的毫無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緞匹庫主事的職位空缺出來了。
若說京官中哪個官職不顯眼又油水豐厚,非戶部三庫的主事莫屬,從八品的小官兒,但卻可以掐住地方地方督撫的脖子。
因為大夏每年各州省需要按時向戶部上交稅銀,稅銀的數目要與戶部的總賬對應上,而各種實際情況中的影響,會經常出現對不上的的情況,三庫的主事若是有意刁難,非要較真兒,督撫們就有麻煩了。
所謂的“閻王好斗,小鬼難纏。”那么戶部三庫的主事就是典型的小鬼了。宋三郎覺得這小鬼兒就不錯,不必卷入朝堂爭斗,俸祿不算低,還有人定期孝敬。
就算有人揭發問題也不大,這都是約定俗成的慣例,沒有人在乎給他們小鬼兒的三瓜兩棗。宋景辰不知道他多現在有多努力,呃,努力不走尋常路。
他正蹲在墻根兒底下玩兒螞蟻呢,故意把一大塊兒糕點渣滓扔的地上,看到小螞蟻興沖沖去送信,他又壞心眼兒的把大塊渣滓換成芝麻大的小塊兒,看著一大群懵逼的螞蟻暈頭轉向。
正嘎嘎樂,一抬頭看到他爹從外面回來,高興得飛撲上去,抱住大腿,要他多抱他。宋三郎抱起他來,他又要舉高高。
宋三郎嚇唬他,故意扔出好高去,宋景辰咯咯的笑聲灑滿院落,他根本不會擔心他爹接不住他。
因為在孩子的心中,父親是無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