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頭的,喝人家的嘴短,蕭衍宗只得隨著陳晏安走到一旁清凈處。
陳晏安笑道“那神仙醉衍宗兄喝著如何,不夠我哪里還有。”
蕭衍宗睜眼說瞎話“還行吧,喝著也就那么回事兒,也不過是虛有其名罷了。”
陳宴安心說是不是虛有其名,你自己心里有數,他也不與蕭衍宗爭辯,直接開門見山,“衍宗兄可還記得在下說要向你討要一個學生。”
蕭衍宗那股不好的預感又來了,主要是他認真想了一下,貌似他收的那幾個學生除了家里有銀子這一點,也沒啥其他太突出的優點了。
而他收的可造之才只有辰哥兒一個。
想到此,蕭衍宗瞇起了眼,“你想討要哪個,直說就是。”
陳宴安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宋家的小娃娃,宋景辰,辰哥兒。”
蕭衍宗“”
你爺頭的,送上門的好酒,果然是不能隨便喝。
不過你想搶辰哥兒門兒都沒有,老子都快五十的人了,看中一個得意弟子,我容易嗎
蕭衍宗道“陳兄不講道理呀,辰哥兒乃是你送酒之后在下才收的弟子,照你的道理,莫非是蕭某以后看中的弟子你都可以隨便挑嘍,這不合情理吧”
陳宴安卻道“蕭兄此言差矣,陳某本來可直接收那孩子為徒,奈何其父先答應了李逸山讓那孩子做你的弟子,否則在下直接收他為弟子就是,何必多此一舉來找你要人。”
蕭衍宗來氣“陳宴安你故意給蕭某人下套別說你心里沒點兒數”
陳宴安反唇相譏“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老夫的美酒別說你喝著不香。”
蕭衍宗耍賴皮“蕭某喝著就是不香,難喝死了,你舍不得早說呀,不就是一壇子破酒,賠給你就是”
陳宴安也來氣了,帶學生當挖掘其真正的天賦和潛能,辰哥兒好好的一個學算學苗子,他可以成為算學第一,卻不一定成為書畫第一,為人師者當挖掘其最重要的天賦潛能才是。
他硬邦邦道“老夫管你香不香,香不香你都已經喝了,老夫現在就要你信守承諾”
蕭衍宗跟他曉之以理,“陳宴安,為人師者當貴有自知之明,別說你對自己的書畫水平沒點數,辰哥兒在繪畫上如此有天賦,讓你來教辰哥兒,純屬誤人子弟”
“”陳宴安擰眉道
“什么繪畫天賦,他明明是有極好的算學天賦。”
蕭衍宗有點兒傻眼“你在說什么,什么算學天賦”
陳宴安當下把那道雞兔同籠的問題說了一遍,道“你可知,雞有幾只,兔又有幾只”
什么雞啊,兔呀,頭啊,腿的,蕭衍宗聽得腦仁兒嗡嗡得,沒好氣道“你吃飽了撐得把兔子和雞關一起,分開關不得了,沒事兒找事兒,簡單的問題復雜化,這就是你所謂的算學”
“我看不學也吧”
簡直雞同鴨講,陳宴安快被蕭衍宗這不懂算學的人氣死了,你爺頭的,這是兔子和雞的問題嗎,這明明是算學思維問題。
他道“算用之廣,豈能一言概之,這制訂歷法、預測吉兇、買賣商品、計算租稅、測量田畝、攤派賦役、修建土木,甚至帶兵打仗哪一樣能離得開算學”
蕭衍宗眨了眨眼,虛心求教“所以你說這些同兔子與雞關進同一籠子里有何關系”
“你”陳宴安要被蕭衍宗的胡攪蠻纏氣暈。
看把人氣得差不多了,蕭衍宗這才慢條斯理道“我那乖徒弟若真有算學天賦,我倒也不能吝嗇,可以讓你教他,不過我那徒弟年齡還小,我不準你現在就摧殘他,把我乖徒弟搞成個書呆子。”
陳宴安見蕭衍宗以辰哥兒為重,不由心中有些慚愧,蕭衍宗此人看似放浪,實則十分講理,人品沒得說,倒是自己確實套路了人家。
心里對蕭衍宗認可,不妨礙陳宴安嘴硬,他沒好氣道“老夫沒有你想得那般迂腐。”
蕭衍宗又道“我那小徒弟開始蒙學以后,一旬十日,我要他讀書二日,琴棋書畫二日,休息二日,剩下一日可以跟著你學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