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璟只想呵呵,呵呵,再呵呵。
卻聽宋二郎道“張兄只知道這幅字是贗品,可知臨摹之人是哪位”
張璟身為戶部侍郎,官場老油條,自然不是傻子,宋二
郎一點,
,
驚聲道“莫非是
宋二郎點點頭。
張璟先是大驚,隨后狂喜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蕭衍宗是造假高手,但極少有人知道大夏朝還有一位隱藏的造假高手,那便是當今皇帝。
皇帝自是什么都不缺,他缺的是快感。
自己的偽作不被人識破的,暗搓搓的爽。
如此方能顯出他的技藝高超。
張璟不由好奇道“宋兄又是如何得知是那位仿的”
宋二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苦笑道“在下只是機緣巧合下,偶爾聽蕭大師提過一句,今日觀察到但凡有人過來看那副字,就有人暗自觀察,便有了些隱隱猜測。”
他又道“剛才在下選好畫后,那人就離開了,所以在下猜測所料應該不假。”
張璟剛才看到蕭衍宗以及李逸山同宋二郎打招呼,不疑有他,皇帝的嗜好極少數人知道,這極少數人里包括蕭衍宗不足為奇。
宋二郎沖張璟一拱手,又道“在下擅作主張,替大人賭一把,還望大人見諒。”
張璟上上下下打量宋二郎,瞇起眼來,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宋二郎知道解釋不好,便會讓對方認為自己故意接近他,是有所企圖,他道“大人帶二郎來此宴會,就沒有刻意隱瞞身份,加之在下見到這里的多位大人與您十分熟識,所以大人的身分不言自明。”
宋二郎又誠懇道“二郎一介布衣,但從始至終,大人對在下以禮相待,以朋友之誼與在下相交,剛才對大人是大好的機會,二郎如何能不以誠相待,回報大人。”
張璟對宋二郎當真是刮目相看,觀察細致入微,又有勇有謀有魄力,這妥妥是當官的好材料呀,亦會是好幫手。
想到此,他不由想提攜一一,問道“二郎可有蔭補什么官缺”
所謂蔭補,是指官員子弟或者親屬可以自動獲得入仕的機會,宋二郎的曾祖父乃是從二品的官職,正在此列。
大夏朝的蔭補制,由來已久,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官員在位時能安心為朝廷出力,告老后亦能安心養老,乃是皇帝安撫大臣的一種手段。
只是宋家這種情況,卻是太難了,因此,宋二郎一拱手,苦笑道“于在下而言,此路實難走通。”
張璟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蔭庇一代倒是好說,從宋家御史中丞那一輩兒到宋二郎這輩兒,已經是往下數第二代了,論資排輩等著填補空缺確實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不過說到底,還是朝中無人無關系罷了,并非不可為。
他忽然想到戶部下面那位主事搞得全洛京城的男人不敢再吃補藥的熱鬧事兒,這不正是有了個空缺
一個小小的從八品不入流的小官,他操作起來,不過是交代下面一句的事兒,這大夏朝的官員四品以下吏部均有任命權,說是吏部任命,亦是根據各部自己的舉薦,從舉薦人里選而已。
宋家乃是書香門第之家,張璟默認宋二郎是讀書之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宋二郎竟然會淪落到做木匠,更不知道這位木匠活兒干得還不錯。
以至于宋二郎做上官時驚呆了一眾人,更是激勵了侄子宋景茂。
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為之事,只有你不夠想,不夠努力,不敢為自己爭取。二叔就是最好的榜樣。
且說宋二郎達成了自己的第一個小目標,他還要繼續第一個,他得讓兒子實現吃葡萄自由,那青銅器他得想想怎么賣出個好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