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創辦的理工學院一不能讓人升官,二不能讓人發財,沒人愿意學,發掘這方面的人才實在太難了,不光是不收學費,還要倒貼銀子才有人肯來。
書院賺那點兒銀子全都補貼到理工學院都不夠用,太難了。
可再難,他始終相信那位先賢曾經說過的話比起科舉,算學,農經、地理、水利這些才是真正能改善老百姓生活的東西。
那人還提出過很多讓人驚嘆的奇思妙想,只可惜他老人家只實現了一項,那就是硝石制冰。還有太多待后人去開發創造。
“老爺,外面一位叫宋文遠的大人求見。”
家里老仆進來通傳。
“宋文遠”陳宴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宋文遠是宋三郎,吩咐請人進來。
宋三郎隨人進了府,繞過一處水榭,沿著廳前長廊走了一段,便是陳宴安的書房了,書房門敞著,三郎拱手一禮,“三郎拜見先生。”
陳宴安對宋三郎無感,但他惦記宋景辰呀,是以對宋三郎挺客氣,抬了抬手道“無需拘禮,進來坐吧。”
宋三郎謝過,陳宴安忙著呢,沒空同他繞圈子,開門見山道“你找我可是有事,還是我那小徒弟有什么事”
宋三郎拱手道“是文遠找先生有一事相求。”
陳宴安聞言,抬頭抹了他一眼,道“你有何事”
宋三郎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道“前幾日文遠無意中得了一副陳白先生的字畫,只是此人存世作品太過稀少,文遠拿不準真偽,聽聞先生對陳白頗有研究,特拿來請先生給看看。”
說著話,宋三郎走近幾步,將畫遞上去。
一聽說是陳白的書畫,陳宴安的胡子就是一抖,忙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放平到書案上,一點點打開卷軸,只打開了一半兒,陳宴安呼吸就急促起來,待他全部攤開,激動地手指直抖,難以置信地,他又仔仔細細地查看了足有兩盞茶的時間,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克制住心中激動,陳宴安沉聲道“確是陳公的真跡無疑,你既然知道老夫喜歡陳白的書畫,想必也聽說了老夫的收藏之中只差這一副的傳聞,你開個價吧。”
陳宴安選擇直來直往,宋三郎也不矯情,他道“不瞞先生所說,文遠為投先生所好,找這副畫實為不易,個中辛苦花費以及機緣巧合自不必多說,我只一事相求。”
陳宴安已經預感到宋三郎所說之事必然不簡單,瞇了眼睛道“但說無妨。”
宋三郎一拱手,“文遠的侄兒想拜在先生名下。”
陳宴安“”
就這
宋三郎道“我那侄兒前些日子在鎮國將軍府受了些委屈,小孩心里過不了這道坎兒,發誓
要出人頭地,
文遠亦是從年輕時過來的,
想著甭管孩子的初衷是什么,愿意上進總是一件好事。”
稍頓,“只是他資質不算上佳,二次考秀才不中,若是找個普通的先生教他,怕是挫折太多,孩子自暴自棄,這輩子再也起不來,所以想拜托先生給這孩子一個機會。”
陳宴安一拍桌子,“成交”
“辰哥兒,睿哥兒都是老夫的徒弟,也不差他一個,只不過你這副畫老夫不能太占你便宜,原本這幅書畫至少值五千兩以上,倘若有人故意拿捏老夫的痛處,不止這個價格。”
“這幅畫老夫就給你三千兩吧,不過老夫最近手頭有點兒緊,就先賒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