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心中好笑,心說你就是打白條唄,你那理工書院只要一天不倒,你天天都得勒緊褲腰帶,哪天把你祖上留下的這座大宅子賣掉都不稀奇。
吐槽歸吐槽,宋三郎心中佩服陳宴安這樣為了理想全力以赴的人,因為他曾經也如同陳宴安一樣,是天邊那顆孤獨且無人能理解的星星。
只不過他同蕭衍宗一樣,都是被理想殺死的人,而陳宴安還在執著。
昨夜,秀娘喝茶喝多了睡不著,曾問她,為何祝英臺的父親母親那樣疼愛自己的女兒,卻不成全女兒呢,以至于釀成悲劇。
他當時回答的是不是她的父母想讓她死,是寫話本子的人要把她寫死,死了的才是千古絕戀,活著的就如同你我一樣每天過日子,人們只喜歡看他們愛得死去活來,不想看他們每天柴米油鹽。”
他還有句殘忍的話沒說焉知祝英臺的母親不是現在的祝英臺,誰還沒有向命運抗爭過,只不過現實總會教你做人。
宋三郎朝陳宴安一拱手,道“先生為發揚先賢圣學而慷慨解囊,文遠雖不如先生,也愿意略盡綿薄之力,陳白先生這副竹頌,就當是我那侄兒的助學金了,如此也防止開了這個口子,先生以后不好做。”
宋三郎這話一出口,陳宴安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番,嘖嘖嘖笑道“你能得了張璟的青眼,果然不是運氣,連老夫我都有點兒喜歡你了,從頭到尾,你替老夫想得很周全呀。”
宋三郎一抱拳,“沒辦法,兒子侄子都在您手上,如何敢不討好先生一二。”
聞聽此言,陳宴安忽地哈哈大笑,朝外面吩咐道“來人,備上好酒好菜,我要與文遠痛飲。”
說著,他親熱地摟上宋三郎的肩膀,道“來來來,文遠,聽老夫同你說說老夫的理工書院”
陳宴安吧啦吧啦一大通,最后道“在張璟手下做那八品小官有什么意思,不若過來跟老夫混,與我一同把這理工書院推向整個大夏朝,咱們做那名垂千古之事”
宋三郎忙擺手道“先生實在太過抬舉,文遠不敢當。”
陳宴安胡子一翹,“有何不敢當,老夫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宋三郎繼續擺手“真不行。”
陳宴安一拍桌子“你不行誰行”
宋三郎“誰行我也不行。”
陳宴安皺眉道“說實話,你是不想干,還是不行”
宋三郎“我有難言之隱。”
陳宴安“啥”
宋三郎“我娘子跟著我吃苦多年,好容易做上了官夫人,雖說是從八品的小官,到底也是朝廷編制內的,在她眼里有面子,現在娘子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她是官太太了,我若不做官了,豈不是叫她沒臉”
陳宴安“”
竟然無言以對。
宋三郎又道“文遠還有一事拜托先生。”
陳宴安“何事”
宋三郎“幫我賣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