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也覺得這幾個折柔士兵有些過分軟弱,但好不容易生擒幾人,若是不拷問拷問豈不是浪費
江玉珣沒有說話,他緩緩走出座席,俯身撿起了放在地上的東西。
有長刀,還有一副鞍韉、馬鐙。
見狀,應長川不由瞇了瞇眼睛。
跪在地上的折柔士兵,也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落了過來。
江玉珣突然壓低了聲音說“折柔未來一定會再犯。”
薛可進不解道“公子為何如此肯定”
應長川倒是一臉平靜,似乎是早有預料。
江玉珣想起了從前在博物館看來的話,他一邊回憶一邊說“有了馬鐙,騎兵的機動能力將大幅提升,從此他們不僅可以馳騁于無遮無掩的草地、沙地之上,更可以深入大周獨有的林地與山川,甚至繼續南下。”
馬鐙出現于百十年前,而折柔大舉南下侵擾的歷史,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薛可進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下意識攥緊拳“那這可有破解之法”
不止薛可進,營帳內的其余軍士也一臉期待地朝江玉珣看了過去。
“是啊,不知江大人可有方法”
盡管江玉珣沒有上過戰場,但親眼見識過他的神奇的眾人,還是本能地向他尋求幫助。
“呃”江玉珣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十幾名折柔士兵,猶豫了幾秒之后突然閉上了嘴。
誒
江大人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應長川緩緩放下手中茶盞“愛卿為何忽然停下”
江玉珣攥緊手心。
可惡我就慢了一步,應長川怎么又提問
片刻后,江玉珣終于認命道“臣,臣想偷偷說給陛下聽。可以嗎”
說話間門,忍不住期待又小心地眨著眼朝應長川看了過去。
這一眼好巧不巧地正對上應長川的視線。
營帳內眾人一臉震驚地看向兩人。
江大人平素都是這樣同陛下說話的嗎
這群軍人都曾與應長川一道打過天下。
聽到這里,眾人均不由自主地替江玉珣捏了一把汗,并時刻準備為他解圍。
誰知天子似乎并無不悅
同在此時,應長川的手指忽地一頓,杯中的茶水也隨之晃在了案上。
這一次,他停頓頗久“自然。”
一盞茶時間門后,營帳內只剩下了江玉珣與應長川兩人。
此時正值午時,營帳內并未亮燈。
陽光被厚重氈料過濾一遍,透進營帳之中,顯得溫柔又有些昏暗。
江玉珣忍不住放輕聲音“臣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總有些擔心那幾名折柔士兵是不是懂幾句大周官話因此才想避開他們,在私下同陛下匯報。”
應長川笑著點頭“好。”
江玉珣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從來不知道,應長川竟然有好為人師的毛病
自從上次的“回避”失敗后,應長川閑來沒事就會出現在空地邊,指導自己習武。
天子雖不再上手,可是單單是站在那里,便令人生出極大壓力。
更別說身為黑粉的江玉珣,也不愿意在應長川面前認慫二者相加,最近江玉珣的習武進度越來越快。
同時江玉珣也徹底擺爛了應長川完全沒給他“疏遠”的機會
既然如此,江玉珣也只能放肆到底
大周百官面見圣上時,皆低頭垂目。
但是江玉珣卻受現代養成的習慣影響,總喜歡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
這一點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此刻,他便是如此。
江玉珣抬起眼眸,深深地朝應長川看了過去“臣以為,可以使用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