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風雪愈大。
一行人并沒有冒雪趕回行宮,而是選擇暫宿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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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麟軍營地里最大的軍帳內,已經提前備好了熱茶。
等待用暮食的時間,方才目睹了“蒺藜火球”威力的文臣武將還在止不住地感慨著。
“瞧見了嗎,方才那馬的腿都被蒺藜砍斷了”
“當然看到了,除此之外我還看到有蒺藜刺入石中,任人拔都拔不出來這若是落在身上,嘖嘖。”
說到這里,眾人背后不由一寒。
武器的存在相當于一種震懾。
而武器的泛濫則注定帶來災難。
要想速戰速決,不走歷史上苦戰七年的老路,必須批量生產火器。
而若想再保家國安泰,還得將火器制作方法嚴格保密。
說話間,應長川從桌案上拿起一枚還未填充火藥的蒺藜火球,仔細于手中觀察起來。
火器試驗既已成功,那么建立“兵工廠”的計劃也要排上日程了。
想到這里,主管兵器制造的費晉原忍不住躬身行禮說“啟稟陛下,臣以為今日那片山坳地域寬廣,且就在服麟軍的軍營之中,正是建立武器作坊的首選之地。”
“至于人員”費晉原頓了頓說,“可以由士兵充任。”
聞言,一旁的薛可進也行禮道“請陛下放心,臣定會在服麟軍中找到最合適的人選”
服麟軍本是應長川的親兵,一貫忠誠于大周。
在這里選人制造火器最穩妥不過。
聽到這里,江玉珣不由抿了抿唇。
古人暫時還沒有比較清晰的“流水線”意識。
大部分的器具,皆是由同一個工匠從頭做到尾。
服麟軍雖然可靠,但是身為副將的薛可進也難以保證每個人都不會出差錯。
在他看來,若想嚴格保密火器配方,必須將每一步流程拆開來做。
“陛下”想到這里,江玉珣忍不住開口叫了應長川一聲。
應長川手指一頓,緩緩將視線落在江玉珣的身上“怎么”
江玉珣朝他行了一個禮,站起身來極其認真地說
“依臣所見,可以把火器的每一道制作步驟交由不同的組織及人完成。例如一處負責混合桐油與瀝青,另一處負責準備油紙、黃蠟。服麟軍營只負責最后的組裝。”
因為“鎮南大將軍之子”的身份,在場眾人并沒有認為江玉珣這是在故意找服麟軍的茬。
而是一邊輕輕點頭,一邊順著江玉珣的話思考了起來。
薛可進不由拊掌稱是“每一處僅掌握部分原料配比,這樣就算有人想要私造火器,也難造不出有殺傷力的東西來”
江玉珣趕忙道“對,臣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便忍不住把視線落在了應長川的身上。
身為皇帝,應長川很
少直接在大臣們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
然而今天他卻直接放下手中的火蒺藜,一邊用絲帕擦手一邊罕見地爽快道“愛卿此言有理。”
停頓幾息后,又朝一旁的費晉原看去“安排兵坊一事便先由費大人負責。”
“是,陛下”費晉原連忙上前領旨。
話音剛落,士兵也捧著今日的飯食走入帳內。
江玉珣的耳邊瞬間熱鬧了起來。
然而他卻忍不住觀察起了費晉原的表情來。
身著暗色官服的他,正一邊暢飲一邊與同僚交談,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錯。
方才的建議是自己提的,甚至火器制造一事,也由自己負主要責任。
可是應長川卻把輔助的工作,交給了自己的直屬上司費晉原。
這事怎么看都有些逾越。
然而軍帳內除了自己以外,似乎沒有人對此產生半點的疑惑。
就像自己指揮費晉原是天經地義的事般。
奇怪,他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