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玉珣下意識往走廊另一邊躲了躲,接著才疑惑地聞了聞自己的衣領問,“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嗎”
莊有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繞到了江玉珣的身后,并撩起一縷長發放置鼻尖。
他瞇了瞇眼睛,有些八卦地壓低了聲音問“阿珣,你頭發身上這是什么味”
據他所知,江玉珣并沒有熏香的習慣。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
守在這里的士兵替他們推開木門,甲板上的寒風在瞬間涌了進來。
半披在腦后的長發瞬間高高揚起,江玉珣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差點被寒風吹著退回走廊的莊有梨抖了一下,接著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玉珣“我知道了”
江玉珣的第六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準。
他甚至沒去問莊有梨知道了什么,便從對方驚恐的目光中讀出了想說的話
內艙里的所有東西都熏了龍涎香。
在應長川榻上睡了一晚上的自己定然是被腌入味了
“你不知道。”江玉珣下意識抬手,極其霸道無理地捂住了莊有梨的嘴巴。
江玉珣雖然菜,但是莊有梨比他更菜啊
被捂嘴的莊有梨的目光愈發驚恐。
冷風吹過,他的余光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守在旁邊的士兵。
意識到不能亂說話的莊有梨一邊掙扎著想要呼吸,一邊努力道“阿珣,你竟然竟然這種事情都瞞著我”
枉我什么事情都和你說,你竟然瞞著我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來
身為大周土著的莊有梨,對“男風”一詞并不陌生。
但他一開始也只是有些許懷疑,誰知還沒有等他確定自己的猜測,江玉珣便如此激動。
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啊
江玉珣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真的只是一場誤會,等到
沒人的時候我再和你解釋。可不可以”
莊有梨眼中寫滿了“我不信”,但周圍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只得屈辱地點了點頭道“好,咳咳你,你先放手,我,要被你捂死在這里了”
江玉珣終于松開了手,并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假裝無事發生地看向一邊官兵。
然而還不等他恢復,耳邊又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啊。”
剛剛踏上甲板的莊有梨腳下一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江玉珣下意識轉身拽住了莊有梨的胳膊。
他的動作到底是晚了一步。
此時莊有梨已經徹底失去重心,江玉珣也被他拽著摔向甲板。
守在走廊外的士兵被這里的動靜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想將兩人扶起“江大人、莊大人稍等一下”
“嘶”江玉珣的膝蓋上瞬間生出一陣鉆心劇痛,他下意識想要用手臂支撐身體從甲板上站起,然而手心上異樣的觸感卻使他猛地轉身道,“站在那里,先別急”
江玉珣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士兵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當即定在了原地“是,江大人。”
江玉珣雖然沒有扶起莊有梨,卻狠狠地幫他緩沖了一下。
原本應該后腦勺著地的莊有梨改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怎么了,阿珣”
“甲板全部結冰了。”江玉珣咬牙道。
“你說什么”同樣坐在甲板上的莊有梨后知后覺地伸手去摸。
拂去薄薄細雪后,甲板上竟已經被一層厚冰所覆蓋。
江玉珣扶著背后的艙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寒風順著辰江刮下,擔心士兵著涼受凍,天子全將他們安排在了靠近船艙的地方。
因此未曾去甲板上仔細探查的他們也沒有發現,眼前的結白并非什么積雪,而是覆蓋著薄雪的堅冰。
“這是怎么回事”士兵喃喃道。
江玉珣攥緊了手心沉聲道“這便是南地與北方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