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
應長川就裝吧
他能聽不出來我的言外之意嗎
然而還不等有原則的江玉珣出聲拒絕,原本睡在榻邊的天子竟不講道理地靠近過來。
不過眨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一尺。
原本懸在半空的棉被落了下來,溫暖又柔軟的感覺再一次將江玉珣包裹。
他還沒來得及作出什么反應,天子竟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如睡著了一般不再出聲。
江玉珣瞬間欲哭無淚。
他的背后便是樓船的船艙,早已退無可退。
擔心不小撞到應長川,江玉珣只得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原位。
手腳也變得格外規矩。
樓船隨著江水一道輕輕搖晃。
面對應長川側躺的江玉珣不敢再像剛剛那樣睜眼發呆,只得無比沉重地闔上了眼睛。
他原以為有應長川在,自己定然緊張難以入睡。
但江玉珣顯然高估了自己
應長川靠近過來之后,被窩逐漸回暖。
伴隨著江水拍打樓船的聲音,已經硬熬了幾個時辰的江玉珣的思緒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原本瑟縮在床榻一角的他,忍不住舒展起了筋骨。
睡著睡著,便滾到了床榻的中央。
酣然入夢前,他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和應長川未免有些太過不清不楚了吧
丑時。
銀月落江,輝光彌漫。
不能燃燒炭盆的樓船上仍有些陰冷。
已經滾到床榻正中央的的江玉珣忍不住蹙眉尋找起了熱源。
此時此刻,整艘樓船上或許只有天子一人仍清醒著。
被窩內的小動作從未停下來過,直到暖意襲來的瞬間,應長川終于忍不住緩緩睜開眼睛向身前看去。
江玉珣似乎仍想如壁虎一般趴在船壁上,但陷入熟睡的他卻早已忘記了東西南北。
此刻,睡夢中的江玉珣并沒有如他想的那樣牢牢地扒著艙壁。
而是緊緊地摟住了應長川的手臂。
接著竟心滿意足的長舒一口氣。
柔軟的感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貼在了天子的身旁。
月光下,那雙銀灰色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深幽。
他難得小心地抬起了手,想要替身邊的人拉上不知何時被甩到肩下的被子。
然而還不等應長川動作。
緊緊摟著他的江玉珣忽然嘟囔著用臉頰輕輕從他手臂上蹭了過去。
柔軟又溫暖的觸感,穿過薄薄的衣料穿到了皮膚之上。
化作絲絲電流,在剎那之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剎那間,命內侍官拿走多余被褥的應長川懂得了何謂“自作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