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瞬間安靜了下來,方才還在亂動的江玉珣徹底定在了原地。
身為一名成年男人,他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還有半個多時辰,朝臣就要來流云殿商討科考一事。
總不能讓他們一直等在那里吧
江玉珣深吸一口氣,輕輕將臉蒙在了枕頭里,沉默半晌后終于含糊不清道“你最好快一點。”
說話間他的臉頰已發起了燙,整個人如一只被煮熟的蝦子般泛著紅。
話音落下的瞬間江玉珣便在心中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我方才在催應長川做什么啊
隔著薄薄的夏裝,那物的形狀簡直清晰極了。
在他開口的同時,背后人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得了江玉珣的應許的瞬間,應長川突然重重地蹭了上來。
“唔”方才還在輕裝鎮定的人,身體隨之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
應長川的動作不由一滯,他的呼吸雖還沉重,卻還是停下動作輕撫起江玉珣的肩背,用比往常更為低啞的聲音道“別怕你先去更衣吧。”
江玉珣原本不想一大早做這些事。
但見應長川將不自覺的本能反應當成了自己在害怕,他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逆反之意。
我怎么可能會怕這個
陽光被遮擋在了厚重的氈簾之外。
江玉珣的眼前一片漆黑。
他忽然深吸一口氣,趁著應長川松開禁錮的時刻轉過了身。
江玉珣不知道,黑暗中自己的那雙眼睛比星子還要明亮。
這一瞬,天子甚至想要背棄過往的一切承諾。
將馬上來到流云殿的朝臣,與什么休沐、燕銜島全都拋到一邊。
他想順從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的本性,徹徹底底地擁有眼前的人。
然而略有些緊張的江玉珣卻不自覺朝應長川眨了兩下眼,末了終于深吸一口氣,自暴自棄地朝他耳語道“我我用手來”
太陽一點點升了起來。
仙游宮的晨霧消散得干干凈凈。
山間的氣溫一點點升高,流云殿后殿內的空氣更是變得前所未有的灼燙。
在江玉珣穿來之前,大周就像是一臺巨大的戰爭機器。
朝堂上下皆為“軍”服務。
處于這種狀態的朝堂自然不需要太多的除軍事以
外的官員。
然而現在,戰火已逐漸遠去。
解決了“生死”問題之后,“安居樂業”便成了所有人的最高追求。
再加上大周的版圖迅速擴大。
朝廷也需要一大批官員,去治理那些新地。
江玉珣雖說要“開科取士,為國求賢”,但卻并不打算完全參照古代成熟的科舉制度來。
一則古時科目、門類的確有些單調。
一則如今考生的基礎普遍不強,暫時沒有經鄉試、會試直至殿試的層層選拔需要。
同時沒有組織過類似考試經驗的朝堂,也需要一點點來。
假如歷史是一條無盡向前的長河。
江玉珣所處的時代還在那條河的上游。
處于上游的他們需要做的只是搭建出一個大致的框架,完成“從無到有”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