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便等待后世來完善,并最終形成最適應自己時代的制度。
辰時,流云殿前朝殿。
今日雖然沒有朝會,但一大早殿上仍坐滿了人。
除了以莊岳為首的官員外,還有此前朝堂從民間選拔出的來自各行各業的人才。
二個月后的科考試題,包括工、律、醫、數、農等多個方面,將由眾人一道編寫。
和莊岳等人不同,許多人都是初次來到流云殿且此前從沒有親眼見過天子和江玉珣,到了之后他們便忍不住好奇地四處偷瞄了起來。
然而約定的時間到了以后,卻只見天子而遲遲不見江玉珣的身影。
大周朝事繁重,幾個月后除了科考外,怡河也要開始新一階段的截流和炸堤。
簡單見過眾人并在那扇饕餮紋座屏背后查閱了這幾日編寫的成果后,應長川便離開流云殿前去卷月殿細查河渠相關事宜。
而那些前來仙游宮編寫試題的賢才,則趁此機會在殿角與同伴低聲私語起來。
“江大人還沒有來嗎”一人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小聲問。
坐在他旁邊的同僚搖頭說“好像是沒有。”
“奇怪,江大人這幾天不是在仙游宮嗎”起先說話的人滿心疑惑。
“可能是在忙其他的事”
“也是”
天子雖不在此處,但他們的對話卻全部落在了莊岳的耳朵里。
剛才還在提筆編寫試題的他皺眉放下手中的毛筆,忽然自側門走出了流云殿。
應長川簡直不是人
江玉珣上手原本是想讓他快一點,沒想到不但沒快,甚至還差點將自己搭了進去。
等徹底忙完那些事并起床更衣的時候,已近辰時。
和睡覺向來規矩的應長川不同,一晚上過去江玉珣的長發早在他翻滾間披散滿榻。
因而折騰完準備上流云殿的時候江玉珣方才發現,自己墨黑的長發上竟然也沾了一點刺眼的痕跡
“
江玉珣”莊岳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整片空地。
正打算偷偷摸摸溜進流云殿里的江玉珣立刻定在原地,并無比心虛地看向對方“莊,莊大人”
“你知道現在什么時辰了”莊岳快步走來,略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你雖然和陛下關系不淺,但是無論何時都不能忘記自己臣子的身份。之前你明明從不遲到,今日這是怎么了”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江玉珣。
這么長時間過去,他也算接受了江玉珣和應長川的關系。
但莊岳怎么也沒有想到,一貫乖巧聽話的江玉珣竟然也會遲到。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并想要江玉珣給自己一個解釋。
江玉珣不由低下頭咬緊了嘴唇“我我去沐浴忘記了時間。”
“沐浴”莊岳皺眉道,“這個點沐什么浴”
周圍雖說沒有別人在,但心中有鬼的江玉珣臉還是紅了個徹底。
擔心被莊岳發現異常的他,只得一個勁地認錯。
見他將遲到一事全部認下且一口咬定是自己睡過頭。
莊岳只得上前去拍了拍對面人肩道“不要因為和陛下的關系就荒廢自身啊”
看他的樣子像是終于打算放過自己了,“是是”江玉珣總算舒了口氣。
然而還沒有等他與莊岳一道回殿,兩人背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看向腳步傳來的方向。
身著玄衣的天子不知何時離開卷月殿,回到了此地。
他的耳力極佳,早將莊岳的話全部聽到了耳朵里。
莊岳舉手加額正要行禮“臣莊岳,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