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川是大周天子,對后世人來說他留下的刻痕要比這桌子本身更有價值。
若是能夠確定桌上的忍冬紋是應長川幼年所留。
別說是鎮館之寶了,它或許能成為更高一級的國寶。
想到這里江玉珣終于將視線收了回來,并轉身隨意看向背后的幔帳。
真是離譜至極。
別說是桌案了,竟然連支撐幔帳的木架上也有這樣的痕跡。
看到忍冬紋后,他忍不住抬手搭在幔帳之上。
仔細描摹起了指尖的痕跡。
夏季的衣衫本就單薄,江玉珣抬手的瞬間,寬大的衣袖也自他手臂上滑了下去,露出一片略顯蒼白的皮膚。
“陛下小的時候為何要隨手刻畫”江玉珣實在不明白應長川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說話間應長川也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頓了幾息,忽然提起一旁筆架上最細的圭筆隨手在硯臺上蘸了起來。
過了一會應長川才說“我小時候有些許霸道,凡是屬于自己的東西都要在上面留下屬于自己的印痕。愛卿覺得那忍冬紋如何”
應長川的語氣非常平靜,完全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此時江玉珣已承認這些東西有一定價值,但應長川發問之后,他還是真誠地評價道“的確能看出幾分霸道和幼稚。”
這種路過留個戳的行為只有小孩才能做出來。
“幼稚嗎”
應長川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江玉珣的眼前便是一暗。
神出鬼沒、腳下沒聲的他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等江玉珣向后退去,他的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啊這是什么東西”江玉珣忍不住蹙眉,并倒吸一口涼氣低頭朝自己手腕看去,同時用力回縮手臂。
然而此時應長川已輕輕地握緊了他的手腕。
接著,用手中最細的圭筆在他手腕的皮膚間描摹了起來。
一筆一劃,比批閱奏章還要認真。
不愧是在屋內留滿了痕跡的人,應長川動作格外熟練。
不消片刻一道忍冬紋便出現在了江玉珣的手腕之上。
“應長川”江玉珣用力將手抽了回來,“快幫我擦掉。”
應長川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他非但沒有聽江玉珣的話,反倒是把圭筆交到了對方手中“愛卿也可以畫一個,報復回來。”
江玉珣下意識攥住了那支圭筆。
報復
說應長川幼稚,他還真是不和自己客氣。
這像成年人會做的事情嗎
應長川并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說話的同時他已緩緩卷起衣袖,將手腕送到了江玉珣的面前。
同時笑著挑眉道“想好畫什么了嗎,小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