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一點點落下,窗外傳來了一陣蟬鳴。
等江玉珣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自己竟于不知不覺中,給遠在現代的父母寫了封信。
江玉珣忽然想要告訴他們,此時的自己過得不錯。
他不但讓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發生了一些改變,甚至還遇到了一個想要永遠在一起的人。
要是他們能看到就好了。
“愛卿在做什么”
剛寫完信,江玉珣的背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伴隨著珠簾碰撞生出脆響,應長川緩步回到了臥房中。
他的長發盡束在腦后并戴有金冠,看上去格外隆重。
除此之外手中還拿著一摞的紅綢。
江玉珣本就沒有瞞著他的意思“我在給父母寫信想要告訴他們臣與陛下走到了一起,可惜寫完也不知道該將這封信寄到何處。”
說著,便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并小心翼翼地將信折了起來。
江玉珣的話語里帶著幾分落寞。
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入了應長川的心中。
天子俯身放下手里的東西,他的聲音變得無比輕柔“待明年,我們再回蘭澤郡,認真將此事告訴他們。”
江玉珣笑了一下,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自己雖不是原主,但憶起原主父母對他的記掛與期許后,江玉珣也想回到蘭澤認真告訴他們自己報效了家國。
“好。”
說話間應長川已經坐到了江玉珣的背后,撫弄起了他的長發。
這個話題稍有些沉重。
江玉珣輕輕嘆了一口氣,末了終于把視線落在了應長川拿來的那堆紅綢上“這是什么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
然而應長川卻攔住了江玉珣的動作,并答非所問道“愛卿可喜歡身上這身衣服”
江玉珣身上穿的是應長川的中衣。
單單是拖地的長度,就難讓他說出“喜歡”二字。
江玉珣誠實道“自然不。”
也不知有沒有聽錯,江玉珣似乎聽到應長川在自己的背后輕輕笑了一下“那便換一身衣服吧。”
不等江玉珣反應過來,應長川已起身將那堆“紅綢”展了開來。
午后的陽光灑向屋內,將它照得格外鮮紅。
直至此時江玉珣方才發現應長川手中拿的壓根不是什么“紅綢”,而是一身喜服
那日江玉珣并沒有仔細看應長川的“日程安排”。
但大概瞄了一眼的他,還是從中看到了“婚禮”二字。
彼時江玉珣只覺得應長川是在瞎寫。
如今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應長川他是認真的
大周的審美偏向于奢華、繁復。
別說是禮服了,日常穿著的官服走的都是華美端莊風。
江玉珣去年也曾在昭都參加過同僚的婚禮。
在他印象中,大周的婚服同是偏向于保守的風格。
穿上后人好似被裹成一尊木乃伊,就連行動都變得艱難。
然而應長川手里這件衣服卻與江玉珣想象得完全不同。
前來送信和吃食的內侍官早已下島。
燕銜島上的這場“婚禮”沒有賓客,只有江玉珣和應長川二人。
江玉珣身上的婚服寬松、舒適。
行動間卻又能“正好”露出一截鎖骨,和手腕、足間細白的皮膚。
不等江玉珣抗議,應長川又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張蓋頭,輕輕地覆在了江玉珣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