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川已將自己手中的菜放回船艙內,并隨江玉珣一道消失在了對面船上兩人的眼前。
只留船下
的漣漪,還在一圈一圈地輕晃。
臨近昭都,怡河之上多了巡堤的百姓。
河道兩邊聚集成市,除了蔬菜外還有人售賣熟食。
北風將炊煙吹到河上,遠遠都能感受到那里熱鬧的氛圍。
小舟上備了吃食,江玉珣與應長川中途沒有下船。
等他們到達昭都時正好是傍晚。
小舟緩緩靠岸,早早守在這里的玄印監也迎了上來。
太陽一點點落山,氣溫也逐漸降了下來。
江玉珣一邊起身離開船艙一邊隨手披上狐裘。
船只靠岸的渡口是為未來運兵準備的。
此時怡河還不算正式通航,這個渡口也沒有對外開放。
周圍河道上只有江玉珣所乘的那一艘小船。
見他們到來,守在岸上的玄印監立刻行禮“參見陛下、江大人”
還沒等著走出船艙的江玉珣向幾人回禮,他的腕上忽然一暖。
應長川不知為何竟在這個時候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江玉珣頓了一下,略微疑惑地朝對方看去。
應長川則在此刻垂眸朝江玉珣笑了一下“跟我走。”
“我們要去哪里”江玉珣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意識到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后,又下意識問,“我們明日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年關將至,朝堂上仍有不少的事情要忙。
江玉珣不知道應長川今日為何要搞這樣一出。
天子沒有回答江玉珣的問題,而是握著他的手腕繞過玄印監向一旁的玄黑色戰馬而去。
等江玉珣反應過來的時候,應長川已經將他抱上馬背。
北風呼嘯而過。
雪后如火的晚霞照亮了整條怡河。
與應長川一道上過戰場的烈馬極通人性。
待主人坐穩它便揚蹄朝不遠處的官道而去,甚至將玄印監都落在了遠處,顯然是早有準備。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
江玉珣眼中的疑惑都來不及消散。
直至此時,應長川終于垂眸將目光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愛卿猜,我們這是要去做什么”
“猜不到,”耳邊的風聲有些大,江玉珣不得不提高了音量,他微微轉身朝應長川說,“看上去怎么像私奔似的”
騎馬將玄印監和昭都遠遠甩在背后,不是私奔還是什么
應長川隨之笑了起來,他輕輕將唇貼在了江玉珣的耳畔,干脆伴隨著獵獵風聲承認道“孤想帶愛卿私奔,害怕嗎”
應長川的話語里帶著濃濃的笑意。
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江玉珣的心臟仍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瘋狂跳動
好似他們真要在今日將昭的一切都甩在背后。
從此一道浪跡天涯似的。
“不怕”疾風將江玉珣的話帶到了應長川的耳邊。
他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手下的馬鬃,并于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轉過身去,在晚霞下將一枚輕吻落在了應長川的唇上。
像一枚雪花輕輕地墜落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