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塞滿了游客的展廳里,空調也不再起作用。
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呼吸都變得困難。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擺放酒器的展柜前突然亂了起來。
伴著小孩的哭鬧聲,有游客轉過身大聲朝人群喊道
“別擠了”
“都讓一讓,騰點空地出來”
人群像潮水一般迅速向后散去。
收到消息的安保也握著對講機,從角落處小跑過來。
展廳另一頭,身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停下腳步,“怎么了”他忍不住皺眉看向展廳那頭。
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立刻捂住臉頰的耳機,壓低聲音朝里面問了兩句。
接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緊張地對男人說“應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展廳里出了一點意外,現在正在處理。要不呃,我先帶您參觀特展”
身為講解員,他早就在工作中練就一顆不怯場的大心臟。
但身邊人的氣場實在太強,眉毛一皺就能嚇得他心跳驟停。
“嗯。”
見身旁人的人點頭,講解員總算松了一口氣“應先生這邊走。”
展廳里的游客被安保疏散了出去。
隱約能看到有個人倒在地上。
“先把人扶起來”說著,安保就半蹲下身,試圖把倒在地上的人扶到展廳外。
還沒走兩步,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又一次停住腳步。
幾秒后他突然轉身快步走入了展廳。
“誒,應先生”講解員愣了一下,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同時慌慌張張地低頭朝耳機那邊匯報起了廳內的情況。
幾個小時后,昭市醫院。
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落在了病床上人稍顯蒼白的面頰上。
一個娃娃臉大學生打扮的人,正坐在病床邊小聲講著電話“阿姨您放心,阿珣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一點皮外傷,剛才已經拍過ct了醫生說沒有傷到頭,等他醒來后再觀察一會就能回家了。”
“對稍有一點出血,但是沒有縫針。”
聊了兩句后,他的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當時就打120了,有個游客攔著安保沒讓他們直接扶阿珣起來,等到救護車來后人才走”
正忙著講電話的他沒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江玉珣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
此時正一臉迷茫地四處張望著,過了一會終于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并試探著叫“莊有梨”
剛掛掉電話的莊有梨立刻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阿珣你可算是醒了頭還疼嗎,要不要我現在去幫你叫醫生”
“不疼了,”江玉珣不由自主地抬手朝后腦勺摸去,接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并有些困惑地對他說,“你的頭發什么時候剪這么短了”
“我頭發短
”莊有梨愣了一下,他突然驚恐地湊上前問,“不是,你別真的摔傻了。我頭發不是一直都這樣長嗎今早上班前你還見過我的。”
莊有梨是江玉珣的發小兼合租室友。
兩人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不可能連發型都記錯。
“哦哦是我搞混了。”江玉珣一邊說,一邊用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嘴上這樣說,心里面依舊覺得有些古怪。
江玉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認識這個世界的莊有梨。
并怎么看怎么覺得留著短發的他不順眼。
這個想法冒出的那一瞬間,江玉珣便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什么叫做“這個世界”
我腦子里都裝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