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肥兔子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寧涼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看著夜星那張好看到即便一臉殺氣都令人賞心悅目的臉,他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卻喜歡養兔兔呢。
只是真奇怪,昨天看見夜星時,他頭頂上的黑色進度條還是65,今天怎么到68
足足漲了三個點,一夜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拿來。”夜星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她這是什么眼神
寧涼“不。”
夜星滿臉陰戾的殺氣“你以為,我當真怕你嗎”
這小子修為不低,原主至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修為,他身上又有許多法寶,他還真的未必會忌憚這個師尊。
寧涼說“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證據你叫它,你聽你的嗎”
夜星暴躁地說“那你叫它,它聽你的嗎”
“當然聽。”
夜星冷笑“你敢糊弄我”
寧涼把肥兔子放在地上,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小肥。”
兔子
但為了不被死神抓回去,它只得舍棄尊嚴,一蹦一蹦跳到寧涼腳邊,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腿。
寧涼看向夜星,微微挑眉“要不,你叫他試試”
夜星冷哼一聲,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
夜星瞥向她“怎么,想死”
狠話剛剛放完,肚子里便傳來咕嚕咕嚕兩聲響。
寧涼有些詫異。
因為在聽到他肚子響的瞬間,她看見他頭頂的黑色進度條,從68,跳到了69。
有意思了,昨天提到北斗仙君時,進度條也漲了,今天肚子餓了也漲
他黑化的原因真令人捉摸不透啊。
夜星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殺了她,但他立刻要離開這里。
寧涼當機立斷說“師尊想請你吃個飯。”
夜星回過頭,擰著兩條好看的眉,上上下下打量她,她一身白衣,染著清晨的霞光,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是一副清冷出塵的姿態。
夜星記得北斗仙君第一次帶著他來到天元宗拜師時,她撐著一把青色竹紙傘,緩緩從大雪中走來,干凈孤傲的眉眼之間,不染塵埃。
年幼的他,竟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在北斗仙君提醒下,不情不愿地跪下去,對她喊了一聲師尊。
可是,不久前,同樣也在大雪中,她卻卑微得如地上的塵埃一樣,在洛岐面前淚如雨下,哀求他一點點眷顧和憐惜。
那姿態,簡直令人不齒。
那天的一幕又浮現在腦海中,讓夜星不屑地看向她,而正好,她也抬起頭,和他目光相對。
眸中坦坦蕩蕩,沒有半點兒因那天事情被他撞破后的心虛和羞恥。
好像那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分明前兩天她見了他還跟耗子見了貓一樣
“我撞破了你的丑事,你想毒死我”夜星絕不相信這個虛偽的女人,會好心請他吃飯。
寧涼淡淡看了他一眼,抱著兔子小肥走進大殿,留下一句話“怎么,你怕了”
“誰怕你”夜星尾隨在她身后,一腳踹開另一扇半掩著的殿門,走進去。
一進門,一股濃郁的香味便鉆入鼻端。
夜星愣了一下,目光幾乎是立刻就鎖定了桌上的一大盤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