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人,盡管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卻冷得讓人窒息。
因為她忽然撲出來,擋了他的路,周圍的人已經紛紛跪下去,所有人都帶著一種無比恐懼的神情。
寧涼不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她呆愣的片刻,這位墨蘅君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重新邁步,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衣擺拂過,帶起一陣清冷的風,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氣。
跪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氣,連忙站起來跟上去。
無數人從她面前匆匆走過,最后,只有一個人停下來,對她伸出手。
“起來吧,墨蘅君已經走了。”這聲音含著三分溫暖的笑意,一聽便讓人覺得仿佛置身于春風之中。
寧涼怔了一下,這聲音十分熟悉
她看過去,又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蕭沉陌,他微微偏著頭,俊美的臉上卻掛著大大咧咧的笑。
寧涼徹底懵了。
回想上一次見蕭沉陌時,他看向自己時那帶著銳利寒芒的眼神,分明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身孤傲之氣,仿佛隨時立于懸崖邊,俊美,卻咄咄逼人,仿佛染了血的寶劍。
“真可憐,嚇壞了嗎”蕭沉陌伸出的手,改為在她頭頂上揉了揉,聲音了柔軟,“別怕,墨蘅君只是性情冷淡,其實他,嗯人挺好的。”
是嗎
那剛剛為什么他只是一停腳步,其他人就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
看她呆呆的表情,似乎真的被嚇壞了,蕭沉陌輕輕嘆息一聲,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囊,遞給她。
“酒能解千愁,不管是煩惱,恐懼,憂愁喝了酒之后,統統都會消失。”
他把酒囊放在她手邊,起身離開了。
寧涼低下頭,看向酒囊的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怔了一下。
她的手,比平時要小了一圈,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小姑娘小小的手。
她看了看酒,再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按著腰間佩劍,一身玄色衣裳,大步瀟灑而去的身影。
你剛認識的小姑娘喝酒,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寧涼剛準備爬起來,忽然聽到砰一聲,似乎是什么東西破裂了。
眼前的光芒消失,紛紛而落的雪花也消失。
她坐在清涼殿的桌前,一只手按在桌面上,腦袋有些暈眩。
她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縮在筆架后面,看著她,全身每一根毛都在瑟瑟發抖的倉鼠,兩顆板牙甚至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寧涼震驚地看著這只小東西,如果方才它那鼻涕泡泡是一種攻擊方式的話,她現在恐怕都涼了。
隱約記得剛墜入那片黑暗中,她當真是束手無策。
寧涼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對倉鼠命令道“過來。”
倉鼠被她召喚來,不得不聽命于她,邁著兩條短腿,歪歪扭扭地走到她手邊,兩只黑漆漆的眼睛里盈滿了淚水。
“會說話嗎”
鼠鼠搖頭。
“會寫字嗎”
鼠鼠繼續搖頭。
寧涼只好說“那我問,你搖頭,或者點頭即可。”
鼠鼠猛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