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宗之內不允許御劍,也不能動用法寶飛行,各仙門眾人
都進入天云宗之后,護山大陣重新啟動,連北斗仙宮都不例外。
因此,就連北斗仙君都只能緩緩走在靜謐的山道上,地上落了一層薄薄積雪,但他走過之處,卻連半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風過無聲,雪過無影,這便是禁的修為。
北斗仙君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隱秘在蔥蔥枝葉間的禁牢,眸光漸漸幽深。
寒冷的風緩緩拂過,他頭發只用一只玉簪挽住,面白無須,不見絲毫歲月痕跡,頗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師尊。”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北斗仙君背脊一僵,緩緩轉身,看著幾十步開外的的樹林中,一個白衣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臉上覆著面紗,但一雙天真純稚的圓眼卻盈滿淚水看著他。
他微微一怔,腦海中,有些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出來。
“師尊修為高深,距離成神只差一步之遙,為何多年來仍舊無法突破是否因為師尊心中,還有別的念想比如此刻師尊看見的幻影”
北斗仙君眼角狠狠地跳動著,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發作,而是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白衣少女哀婉地說“雖然師尊做了那樣的事,但嬋兒還是忘不了你,嬋兒只剩這一縷癡念,師尊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最后,你不要嬋兒了”
北斗仙君輕聲道“嬋兒,你與我一開始便是一場錯誤,師尊不過是在最后,將這場錯誤矯正。”
“錯誤嗎”白衣少女嘲弄地笑,“可師尊明明說過,會保護我和孩子。”
“夠了”北斗仙君忽然深吸一口氣,“你只是一縷癡念,有什么資格在本座面前尋求真相我沒出手打散你,也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你早就該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不要再癡心妄想”
“你是怕天下人恥笑你嗎堂堂北斗仙君,即將成神,卻連自己的都控制不住,玷污自己的弟子這么多年,你遲遲無法成神,便是因為內心這污濁骯臟的念想,所以你殺了我”
白衣少女激動地說著,忽然之間,一陣迅猛的罡風撲面而來,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少女瞪大眼睛。
死了
然而,在罡風碰到自己之前,忽然眼前一黑,她仿佛被一團夜色籠罩,隨后就消失在原地。
北斗仙君看著前方空空如也的樹林,怔了一下,額頭上卻滲出細細的汗。
剛剛只是他看見的一段幻影嗎
可是分明那么真實,那字字誅心的話,他仿佛也曾聽過。
當年,那個少女死的時候,也是這么恨意滔天的質問他。
北斗仙君閉上眼睛,這幾年,他內心深處又浮現出當年的記憶,無論如何都抹殺不了嗎
那等天云宗的事情一了,他得盡快把夜星帶回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寧涼抱著手,無奈地看著地上的六尾狐
妖用狐貍尾巴緊緊包裹著身體,哭得梨花帶雨,身體一抽一抽的。
“好了,已經沒事了。”寧涼不得不遞了一塊帕子給她,“我不是說,會出手的嗎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進入化神期巔峰后,君臨暗夜也長大了,現在大概直徑得有一米多,拉長一下,能覆蓋住一個少女的身形,所以剛好能把善善帶走。
不過,從北斗仙君手底下帶走一個人,也耗費了寧涼巨大的靈力,她現在感覺身體都空了。
不愧是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