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
自椅上站起,長步重回內殿,一如先前坐回藤椅當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姜芙揣摩不透,急眨兩下眼皮匆忙跟上,無比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崔枕安的視線突然落到姜芙手上,伸手將其攥住,姜芙想要將手自他掌中抽離出來,卻被這廝越攥越緊,“你恨我是應當。”
“當初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只同我講,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一抹欣喜才掛到臉上,姜芙淡朱色的唇才啟,只聽他又加了一句“除了那個鐘元。”
“我與他的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樣簡單。”
話外音不言而喻,才掛在臉上的欣喜迅速黯然,連肩也隨之一同沉下。
“我可以不恨你,只要你不殺鐘元。”她一字一句鄭重道。
一張口便唯有鐘元,崔枕安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撫過,雖相淡不歡,好歹她將飯吃了,好歹現在見她情緒算穩定。旁的崔枕安暫時不想給她答復,只道“你該回殿休息才是。”
“你不會殺他的對嗎”
再無人答,被握著的那只手也慢慢被人放開。
漫手皆是崔枕安掌心的余溫,姜芙將手背在身后,暗自捏緊了拳。
“先回去。”他仍舊不肯給姜芙一個肯定的回答,似是而非。
不敢逼得太緊,生怕狗急咬人,見無定言也只能暫且離此,姜芙扭身便走,尚未走出兩步又折返,朝崔枕安探出手來。
“把那群青色的發簪還我”
崔枕安只望著她也不答話亦不動。
“那是我的東西,”姜芙一頓,手又朝前探了一寸,“我不會拿那個尋短見的,也不會拿那個再刺你。”
命是
鐘元救的,
,
崔枕安終伸出手去拉藤椅一側的梨花木窄長屜,探出手自里面取出那支玉蘭發簪,尖朝自己玉蘭朝她遞了過去。
交接未完,便聽殿外方柳求見。
“進來。”崔枕安應了一聲,方柳這才入了殿門中,手中還拎了件布包。
一入內殿,正見姜芙一手高抬抓頭頂發髻,另一只手正往發髻中插簪子,目珠微移,再瞧那坐在藤椅上的太子殿下,月白色微透的寢衣前襟松散略顯凌亂
方柳再一次想到了歪處,暗罵自己進來的著實不是時候,明知姜芙在此就該稍緩一些。
轉念一想,自家太子倒也快,應當也影響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