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合推推搡搡不成樣子,路行手捏著那帕子也不便相追,只莫名其妙的看了那人背影,又看了自己手里的帕子問一旁隨侍,“這人誰”
隨侍捂嘴輕笑,“這是沈齊沈大人的長女沈珊。”
聽到沈齊的名字,路行舟忍不住冷笑一聲,隨而將那帕子塞到隨侍手中,“洗干凈了給她送回去。”
這種招數路行舟不知見過多少,未放心上。
相比宴殿吵鬧,偏殿要安寧許多,仍隱隱能聽得絲竹之聲傳來,今日喝的著實不少,崔枕安有些頭疼,整個身子窩到了檀木圈椅當中,頭朝后仰去,一只手背覆于眼上,長腿搭在身前桌案之上。
先前吞下去的烈酒緩緩發力,直沖腦頂,他覺著整個身子沸熱起來,血氣自腳底板漫至全身。
許是酒氣太勁,一閉上眼,皆是那抹纖細的身影和那一張桃花顏,擾得人心悸。
越想越覺著煩,可姜芙的影子卻是如何都散不開。
終是再也忍不住,一腳將自己腳下的桌案踢開,離了偏殿。
“殿下您要去哪兒”守在殿外的方柳問道。
“回府”崔枕安語氣有些重,似是在同誰生氣。
乘馬車自宮里出來,左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府邸
。
崔枕安再出現在端云殿時,
,
定是要將殿中的人盡數趕出去,奮筆疾書的姜芙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散在頭頂。
一抬眼,見是崔枕安,頭一回展了笑顏,“你來得正好,我本想著一會兒去找你。”
崔枕安心頭一喜,“你找我”
“你看這個。”姜芙不顧旁的,自桌案上拿起她這兩日按著卷宗整理的東西,繞過桌案站到崔枕安身旁,“這是卷宗上記的幾味藥,還有許定年施針的手法據我所知,許家是最擅長施針和用毒,這個毒并非是我們誤認為的可使人致命的東西,許多草藥都含有毒性,將其運用好是可以治病的。這兩年我同鐘元學了許多醫理,我隱隱覺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這兩日她記的東西繁多而雜,將她認為的所有疑點都寫下來,一頁頁的翻給崔枕安看,“既當初是因為你染病才讓許定年去治,明知他手法為何又非說他給你下毒你又怎知這病非你的本身的舊癥而是他下毒所致這不是太矛盾了嗎”
那些紙上寫的什么崔枕安一眼都沒看進心里,只覺著頭疼,香氣在側,心里有些亂,“這幾日你都在忙這件事”
聽出他語氣中雜著酸意,姜芙這才意識到是她太心急了,今日不是同崔枕安說這些的好時機。
“你明日再看吧,我還有些東西沒整理好,待理好了你一過目便知。”
方才的那股強烈的思念此刻化為無限的妒意直沖腦海,見姜芙收拾東西要走,崔枕安紅著眼將人一把拉過,因用力過猛幾乎將姜芙在身前甩了一個半弧。姜芙尚未反應過來便覺著眼前黑了一片,隨之整個人被人放倒在桌案上,崔枕安呼吸急促又壓抑,二人氣息相近,酒氣撲在姜芙臉上。
四目相對,崔枕安的目中灌了濃濃的旎意,修長的手指掐在她的腰上,終是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想,喉結上下滾動,低壓壓地說了一聲,“姜芙,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