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鄭君誠能嚇成這樣,那管家亦是,“大人這”
信上說的很清楚,崔枕安已經知曉當年給他下毒的實情,且已經將他在臨州的所作所為上報圣上,勸他收斂。
“怪不得,我就覺著太子哪里不對勁,好端端的來臨州做甚,這是要拿我開刀既已經報到皇上那里去,就說明他已拿準了證據,這可如何是好。”
管家將那信折了一折,“大人,
看皇后字理行間之意,只是規勸您收斂,若是皇上當真有意怪罪,怕皇后娘娘不會說的這般輕易,皇上還是顧念溫肅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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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君誠無真才實能,不過是依仗姐姐曾給的蔭勢罷了,一出事便沒了主意,但有一點他清楚得很,“圣上唯有太子一個兒子,自是看重太子,咱們鄭家是太子母族,即便有罪,皇上顧念太子名聲也不會將我治罪,可下毒的事”
“拔出蘿卜帶出泥,”話音未完,管家插話道,“太子既知當年他被下毒,若此事報到圣上那里去,圣上深查,怕是溫肅皇后當年給圣上飲食中下毒的事也藏不住,此事捅破,對鄭氏定是滅頂之災,到時候圣上對溫肅皇后的情意也會蕩然無存”
溫肅皇后當年做了什么,鄭君誠一清二楚,也可說現在圣上之所以處處厚待鄭氏,也都是因著對姐姐的情份。
殘害龍體,害得圣上虛弱不陽,這是大罪。
“大人,現在小鄭后只勸您收斂,皇上那邊還沒有任何動作,這說明太子還未將此事捅出。可從太子的態度看來,這件事他也不可能裝聾作啞,依小人之見,太子不會動鄭氏,不代表不會動您。”
“我是他親舅舅啊”鄭君誠聽了管家的話,驚慌從椅子上站起。
“可當年那毒畢竟是您下的,他如何能放過您”管家嘆了口氣,“恕小人直言,太子心思深沉,為人陰陽反復,整治您是早晚的事,您需得做好準備才是。”
管家跟了鄭君誠多年,看人目準,看事眼毒,可說從未出過差錯,鄭君誠對他深信不疑。
兩個人的目光于燈火前交匯,鄭君誠緊緊咬牙,失魂一般重新坐回圈椅內,心里像有七八只猴子一起跟著亂跳,驚惶不能自制。
“那依你之見,該怎么辦”
管家身子朝前,伸出手,以掌示刀,在鄭君誠眼前做了個切割的動作,“一不作,二不休,不如借此機賣京里那位一個人情。”
“先前太子將他的堂兄弟整治的差不多了,恨他入骨的人不知有多少,若他死了,京中那位便最有能力,也最有機會成為新的儲君。左右太子已經記恨上您了,您何不重新給自己找個靠山”
這一掌刀,明明不見血,卻似讓鄭君誠看到了刀鋒在眼前,他倒吸一口涼氣,倒也沒壞到徹底,“可他是我的親外甥啊”
“他對您起殺心的那一刻,便不是您的外甥了,”管家一頓,“他不似圣上心慈手軟,到時候針峰相對,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您當趁著現在他還沒回京早做打算。”
著實經不住蠱動,鄭君誠一下子亂了心神。
“可他若是死在臨州,我又該如何交待”
那管家賊溜溜的眼睛一轉,直起身子,“大人您忘了太子身有舊疾,心疾突發,死在哪里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