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柳應下,與仇楊前來拖人。
鄭君誠萬沒想到他來真的,一邊掙扎一邊對著崔枕安破口大罵“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崔枕安枉我當年為了你殺人害命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對得你溫肅皇后嗎連親舅舅你也要殺你這個畜生”
被拖出去時,近乎叫破了喉嚨,那凄慘的聲線幾乎穿破夜空。
自小到大,崔枕安從未被人這般辱罵過,偶聽得這些,不怒反笑,一股前所未有的松意浮在眼底,緊跟著輕咳幾聲。
頭朝后仰去,漸漸閉了眼。
原本他以為很是為難的事,其實也沒這么難,只是自己一直有所顧忌不敢大著膽子邁出一步罷了。
不過才將鄭君誠關了一夜,小鄭后便得了消息坐不住,次日一早便親到太子府。
崔枕安一早料到,躲在長殿內閉門不見,小鄭后也知他是有意避著自己,便放出話來,若不見就在門口一直站著,直到他肯見為止。
果真,平日再敦厚的人一遇到家事也有腦子不清的時候,小鄭后如此,崔枕安亦是,雖他現在對小鄭后失望至極,卻終是被小鄭后撫育長大,終還是軟下心來,讓人放行。
心下急燃,小鄭后入了長殿第一件事便是先來質問“聽說你昨夜自天牢里提審了你舅舅”
見來人氣勢洶洶,崔枕安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冷聲道“他哪里還配做我的舅舅。”
“看來你當真要整治他以何名是想要連咱們鄭氏一起搭進去”
“那些事,全由父皇定奪,”他終于抬眼,語氣堅決,不容反駁,亦沒有往日子瞧母的溫意,“兒臣只是將事實一一擺明陳訴。”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小鄭后急的眼珠子通紅,昨夜一得了這個消息整夜未眠,強靠到天亮就等著與他來理論,“身為太子,你若沒有一個強大的母族,便容易根基不穩,更易惹來旁人對儲君之位的覬覦,你是皇上獨子不錯,可你那些堂兄弟們又哪個是吃素的,你想過沒有”
“之前那些事都是陳爛的舊事,就讓他們埋在地里爛死不好嗎你為何非要舊賬重提呢”
“母后,你可還記得許定年”
突然問起,讓小鄭后整個人連氣焰都頓住。
“你這么多年一直燒香拜佛,不也是為著當初溫肅皇后與鄭君誠所做下的罪孽這么多年,熟知真相的母后想來日子也不好過吧。許定年是當初北境的名醫,為人正直,妙手仁心,卻因為與鄭君誠不和,被他報復,不惜搭上兒臣性命。兒臣何辜許氏何辜”
想想便覺后怕,這么多年,他一直在蓄意從京城逃回北境,殊不知暗處還有一雙手隨時等著取他性命,但凡不是后來的陰錯陽差,只怕他現在早就成了鐘元的刀下亡魂。
這些話將小鄭后噎的講不出話來,神佛一論,無論是再拿出什么借口,都再無臉勸,所言再多,無
非是那一句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