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又提了嗓子前來插言,
她行至姜芙面前,指了那大胡子罵道,“你說你啊,人家小娘子開間醫館多不容易啊,你可倒是好啊,弄你那老不死的老娘跑過來找人家麻煩”
“是病不是病的就往人家身上賴,這不就是看人好欺負嗎”珍娘嗓門子一浪高過一浪,“今日啊,你若不給小娘子好生賠罪賠銀子你就甭想走”
“對,讓他賠銀子”
“拉他去官府”
眾人又圍聲起,先前同旁人一起指責姜芙的人此刻已經不敢說話,向著姜芙的看不過眼,嚷著報官賠銀子。
“這人也太壞了,”小錦方才被摔的那一下不輕,這會兒腿肚子還在打轉,身上的灰還未撲凈,便湊到姜芙身旁恨恨道,“芙姐,我這就去報官,這種人不能輕易放了他”
見小錦要走,珍娘忙給他攔住,小聲破罵了幾句,“這都到年關了,報什么官,不是給你芙姐惹麻煩。”
她硬扯著小錦不讓走,生怕事態嚴重下去,指了那人道“瞧你也是個孝子,我看你識相的就快當著眾人的面兒給鐘郎中賠個不是,掏些銀錢,鐘娘子也不是刻薄人,念你初犯,也就拿你當個屁放了”
姜芙如何聽不出她話中深意,珍娘明著是幫她,實則是在拉偏,給這幾人找臺階下,硬生生的將她架在那處。
若她執意報官,便是刻薄,若是就此息事寧人,便是識相。
絡腮胡雖然莽撞,卻不愚蠢,賠銀子賠不事和去衙門挨板子哪輕哪重他分得清。現在逼到份上也顧不得那么多,單膝說跪便跪,雙手抱拳于頭頂“是小人唐突,是小人狗眼不辯,憑著鄉下那赤腳郎中胡亂說了幾句就怪罪鐘郎中,我該死我真該死”
“鬧了這么一場,憑白的浪費了鐘郎中的時間,還讓眾鄉鄰看了笑話,是我對不住”
話落,他從懷中掏了一錠銀子奉在姜芙面前,“鐘郎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小人知錯了念及小人還有七十多歲的老母尚要奉養,還求您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下次保證不敢了”
“鐘娘子,你看這年關也到了,何必與這種人惹閑,干脆就收了這錠銀子,拿他當個屁放了吧,在眾人面前博個好名聲,劃算”珍娘又開始在姜芙耳旁吹風。
現時事態如何,姜芙心中有數,亦未把珍娘的話過耳放心,那銀子她也未接,今日事件,已然可以證明是個烏龍,名聲也未壞。
那舉過頭頂的銀子她未去收,正色道“歲終年末,念你母親年世已高,若再折騰去衙門也是可憐。你快些帶她回家吧,今日凍的不輕,你好生給她找個郎中看顧一下身子吧。”
“這銀子我便不收了,若再有下次,我定報官”
話中雖帶刺,眾人卻也聽出姜芙沒有再要追究的意思,那大漢幾乎喜極,連聲道謝,自地上站起身來。
姜芙未再多瞧一眼,轉身上階入堂,此刻圍在外頭
看熱鬧的人還未退散,有人說鐘郎中仁義,有人說不該這么輕易放了那些人,還有人說應該把銀子給收了。
唯有珍娘與劉繁大眼瞪小眼,枯站在那里,像極了兩個笑話。
方才姜芙進門的時候,連看他們一眼也沒有,更別提道謝,珍娘覺著她不太對勁。
“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