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繁站到珍娘身旁,小聲提醒。
“先回去再說。”
珍娘拉著劉繁就此離開。
兩個人獐頭鼠目的時不時回頭望望,那幾個鬧事的早抬了木架子跑開,比兔子還快,眨眼便沒了影兒。
“這幾個蠢貨,呸”珍娘低罵一聲,隨后捏了拳在劉繁腹上捶了兩下,“你表親都是這么蠢的虧得長的五大三粗的,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都沒有,讓人隨便套了兩句就現原形了”
“今日不是老娘在中間兜著,那幾個非讓人拉到衙門去不可”
在這之前,珍娘對姜芙的印象只是一個弱質女流,無親無故無偏幫,倒也沒放在眼中,不過讓劉繁隨便找了幾個鄉下人來鬧事。
倒也未想如何,只是讓劉繁在她面前現個臉,顯得似個男人能將此事平了,誰知弄巧成拙。
鄉下人不成事,未念過書,屁毛不懂,更沒想那講話細聲細氣的小娘子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棒槌。
“之前我都同他們說的好好的,誰知道能這樣”劉繁亦是滿嘴的抱怨,本是聽了他嬸嬸的話要來個英雄救美,誰知那女子愣是不往里鉆。
話說到底,還是太輕敵。
“那嬸子,接下來怎么辦”一計不成,劉繁不甘心。
粗嘆一口氣,珍娘滿心的腌臜,“回去煮上三碗面,一會兒我去探探口風。”
小錦身子板沒長成形,經得方才那一摔一丟,這會兒身上還跟著疼,臉著地時也跟著擦了一下,這會兒露了紅絲,火辣辣的疼。
玉書正小心給他處理傷口,姜芙煮了幾個雞蛋端到桌上,小錦是為著護著她才傷成這樣,姜芙于心不忍,“一會兒你將這蛋吃了,晚上也別做飯了,叫些飯食,給你好好補補”
心里那口氣咽不下,小錦臉上的傷一觸了藥酒便蜇得生疼,他吡牙咧嘴道“芙姐,你干嘛不收他銀子啊就應該把他送到衙門里去,聞縣令的小妾不是對你挺好的嗎,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對于這種惡人,姜芙何嘗不想,可她不愿意與官府的人打交道,一旦扯到官府,她身份怕是瞞不住,那里可不是行會,使些銀子就成了。
聽聞這里的聞縣令可不是那種尸位素餐的人,姜芙不愿冒險。
“算了,都年關了,”姜芙愧疚的笑笑,“倒是難為你了,眼看著到年底了,你還弄了些傷,該他給你治傷的錢,我補給你就是,回去好好同你娘說,別讓她著急。”
“芙姐,你過年同我回家吧,過兩日我和玉書都走了,你自己留在醫館里,若是那些人再來找麻煩怎么辦”
“你們不用掛念我,我心里有數,過年時我還得去
廟中走一趟呢,這里離衙門近,我瞧著那幾個人也不像窮兇極惡的,只不過是鄉下人罷了,不會再來了。”
突然發現,竟早不羨慕旁人有家可回的日子了,家那個字對她來說很模糊、很遙遠,不觸不碰便不再掛念。
平日忙起來都不得閑,也正好趁著這時候好生獨處,清靜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