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姜芙不明白,她知道鐘元對她的心思,卻是不懂他非何要冒這么大的險,只是為了她嗎
“他負你,我恨他。”鐘元不愿意再瞞她,只又道,“我對他下手,不光是為了你,可我沒有與他同歸于盡,卻是為了你”
先前被她發現了自己偷偷藏著的那只耳墜,讓兩個人中間的那層窗紙捅破,亦讓姜芙再也無法無視他的心跡。
自打那時起,他便想著,哪怕在她身邊做個兄長也好,他亦不愿再在她面前說任何讓她為難的話,可這回,他還是沒忍住。
因為他入京的本意,便是有朝一日尋了機會殺了崔枕安再自盡,因為他殘缺不全的身體已經無法再讓他有勇氣活下去。
可是一切都在他愛上姜芙的那天起悄然改變了,他要活著,他要好好的活著,他要同姜芙在一起,哪怕給不起她任何,哪怕只能遠遠的見著她。
前半生他茍延殘喘只為復仇,可后半生,卻是為了姜芙。
這一次,他沒有再回避姜芙的目光,肯切而堅定,“昨天我想了一夜,咱們去灃州吧,那里雖地屬北境,可不似那里偏冷,反而四季分明,我想,你會喜歡那里的。”
他緩緩自姜芙面上收回目光,再次望向窗外的長河,似透過這條無邊的長河便能看到昔日的灃州。
那里冬日有厚厚的積雪,夏日里的燦陽最是可人,秋風中的落葉之景如若詩意仙境他出來顛簸多年,想家了。
而姜芙似仍不能從方才鐘元所給的震驚中攏回神思。
她只問“是真的嗎”
那人,當真就這么死了嗎
“想來再過不久,天下就會大亂,到那時,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鐘元輕嘆一口氣,他從未想過這樣做的后果,不過當朝儲君若是身故,且當朝天子再無旁的嫡出皇子之時,朝廷會發生何種動蕩,可想而知。
暉帝下場如何,那都是他應得的。
都是他崔氏應得的。
“我恨他,厭他,卻從未想過他會有這樣的結局。”姜芙就是這樣一個人,連姑母一家那樣對待她,她都沒有想過讓他們去死,更何況是崔枕安。
可是一切因果皆不是她所能控的,崔枕安有今日也不奇怪。
“不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人不能跟命爭,只是鐘元”她微微側過身,輕扯了鐘元的衣袖,“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嗎”
“到了灃州,我會將我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好。”姜芙應下。
京中一夜寧靜,無異于常。
天剛亮,方柳才起床披好了衣衫,便聽門外有婢女哭急著敲門。
大早起來便這般驚擾,讓方
柳心中不快,隔著門板高喊了兩聲“來了來了”
身旁侍候的小廝奔出去開門,那婢女心中急切,倒沒想著門突然打開,巴掌險些落在來人臉上,卻也顧不得失禮,忙指了門外朝方柳道方大人,您快去長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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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長殿,方柳先前面上因驚擾而起的不悅一下子消散變為凝重,“怎么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那婢女急的臉色刷白,卻也不敢貿然多嘴,腦中過了一下才咬了牙道,“太子殿下好像出事了”
誰也不敢在太子府講出一個死字,那是犯了大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