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溫竹森正在喝水,聞言直接嗆咳了起來,“唔咳咳咳咳”
他知道自己的這聲咳嗽直接就代表了他聽到二人剛剛的交談了,可咳嗽又哪里是忍得住的事。
甚至反倒越憋越嚴重。
因此即便再尷尬,溫竹森也只能盡量捂著嘴,手扣住桌角,無力地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著“咳咳咳”
見狀,鼎鼎直接拋下了自家乖寶貝,趿著小拖鞋就朝森森跑了過來,動作專業地撫著咳得天昏地暗的人后背“不急不急哦森森”
溫竹森咳得眼尾泛紅,時常蒼白著的唇瓣也有些充血,但依舊輕聲安慰著鼎鼎“小叔,我咳咳咳我沒事。”
宮止收回了落在溫竹森脊背上的視線,左手指腹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右手虎口。
他之所以會留在溫竹森的家里,并不是因為他對溫竹森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眼前青年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很怪。
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久別重逢感。
宮止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所以為了盡可能地把這件事搞清楚,他便順勢應下了溫竹森邀請他留宿的提議。
而對于宮止今天晚上留在這里的事,溫竹森也沒有特別緊張。
因為隔壁房間也是干干凈凈的,隨時可以住人,只是他始終覺得這房子畢竟不是他的,所以除了送eini一家過去休息之外,平時從來都沒有踏足過那邊。
“宮先生,”溫竹森推開隔壁房間的門,扶著宮止邁進門檻,“當心。”
他的腿還是有點兒疼,扶著宮止這種體型的人,難免要用上不少的力氣,以至于在邁步的時候,額角都泌出了一層虛汗“您先躺進被窩休息一會兒,我去給您拿兩件換洗的衣服。”
吃過了藥,接下來洗漱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麻煩溫先生了。”宮止的聲音泛著低啞,顯然是難受得狠了。
溫竹森幫他蓋好被子,偏頭輕咳一聲,溫聲道“宮先生不用這么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省得聽見一次“溫先生”,他就心驚膽戰一次。
“您躺著吧,我現在去準備。”溫竹森見宮止閉上眼睛,又順勢幫他掖了掖被角,旋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宮止確實非常不舒服。
今天回老宅吃飯,宮啟陽趁著爺爺吃完飯去陪鼎鼎玩游戲的空當,再次出言刺激了他一番。
從幼時到他父母出事,每個令他格外難捱的痛苦節點,宮啟陽都沒有放過。
宮
止從來都不愿稱呼宮啟陽為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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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宮止每次聽到宮啟陽故意提及父母往事的時候,都會被心中的痛苦拉扯著,引得頭痛劇烈發作。
疲憊侵襲而來,意識被不動聲色地占據。
宮止緩緩闔上眼睛,呼吸漸勻。
“嘶”
溫竹森剛邁出宮止的房間門,就控制不住地彎下了腰,手掌虛虛懸浮在膝蓋上方,忍了又忍才沒有伸手觸碰。
越碰越疼,還是得盡量忍著才行。
無論是睡衣還是貼身衣物,家里都沒有宮先生可以穿的尺碼。
看來要出趟門。
“小叔,想不想出門逛逛”溫竹森開門的時候,眉眼已重新掛上了笑意。
聽見“出門”兩個字,鼎鼎和eini一家五口瞬間都齊刷刷地轉過了頭。
六顆小腦袋整齊劃一的動作逗得溫竹森笑了起來,但他還是抱歉地朝eini一家搖了搖頭“今天晚上出門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明天再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eini從小就善解人意,故而得到了明天可以出門玩兒的許諾后,立即開心地甩了甩大尾巴,跟harvey一起重新趴回到了地毯上,歪著腦袋望著兩人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