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竹森清醒過來,自然能觸碰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穿上病號服的身體。
而與他的左手手腕平行的位置,也就是他最先觸及到的地方
他的褲子呢
從手術室里出來之后,到底是誰把他從那個床上折騰到這個床上來的啊
宮止自然也看出了溫竹森眼中那表現得十分具象化的魂飛魄散。
見狀,他便用實話寬慰溫竹森道“暫時不能穿衣服,對了還有,竹森你放心,備皮的時候我不在,所以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宮止同樣掌握著蒙太奇謊言的能力,刻意隱去了后半句“不過把你抱回到病房床上的時候,可就無法保證沒看到什么了”,面色坦然,神情淡定。
估計是掐算好了時間,施重在溫竹森剛醒來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就敲響病房門走了進來。
有關于術后的注意事項,他也全部都對宮止交代完畢了。
此番過來,一方面是看望溫竹森,一方面是查漏補缺。
有施重在旁邊悉心指導,宮止很快就成為了一個看上去頗為像樣的護工先生
。
見面前的兩人隨著自己在旁邊“煽風點火”而漸入佳境,施重覺得自己是時候撤退了。
“我一會兒還有臺手術,”施重看了一下時間,清了清嗓子,叮囑兩人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阿止你可以扶著溫先生起來慢慢地走一走,如果能夠早點兒排氣的話,溫先生就可以早點兒喝水了。”
“排排氣”聽到施重醫生的話,溫竹森立刻飛快地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左手邊的高大男人,而后急切地對施重醫生說道,“不不不,施醫生,我從來”
為了不讓自己在宮先生面前顏面盡失,溫竹森剛想要說“從來都不排氣”,但轉念一想,這個說法放在自己右手邊的這位醫學博士的認知里顯然是非常不合理的,只能忍著窘迫改了口。
“施醫生,我很少排氣的,”溫竹森咽了下口水,滿臉難為情道,“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
施重當然知道溫竹森想要說什么,可對于這個問題,施重也愛莫能助。
不過相比這件事,他更能夠看得出來,面前這對兒小情侶早就在心中對彼此有所惦念與心動了。
作為宮止多年來的好朋友,施重覺得自己不推波助瀾一把,屬實有點兒對不起宮老爺子和虞奶奶。
于是他盡可能地在對溫竹森講述客觀事實的時候,為對方保留一絲絲顏面“溫先生,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一樣的,當然,您可能是屬于很少排氣的那一類人,但話說回來,如果闌尾炎術后腸道功能沒有問題、且沒有明顯并發癥的情況下,患者要是不排氣的話,就不太科學了。”
施重說完,口袋里的電話就震動了起來,他直接掏出來接通,根本沒有給兩人告別的時間,轉身離開了病房,還貼心地幫二人帶上了門。
單人病房里重新回歸寂靜。
溫竹森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真的在宮先生面前排了氣,接下來的日子到底該如何面對宮先生。
畢竟他們兩個現在其實壓根兒就不熟啊
“宮先生,其實真的不用麻煩您陪我在這里的,”溫竹森絞盡腦汁地想要把宮止從醫院“趕走”,生怕自己在他面前出丑,“我請護士小姐幫我找一位護工就可以了。”
宮止怎么可能放心,更不會把溫竹森的這個建議聽到心里去。
他拿起旁邊提前準備好的水杯,用醫用棉簽沾了點溫水,在溫竹森干燥的唇瓣上輕輕點了點。
溫竹森緊忙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上少得可憐的水痕,旋即抬眸,可憐巴巴地望著宮止。
被那雙泛著霧氣的眸子盯著,宮止頓時心頭大震,繼而狼狽地狂跳了起來。
幸而他是個堅定的人,遭受了勾魂攝魄的攻擊之后,仍然保持著堅不可摧的信念。
“不能喝,”宮止還是偏了偏視線,不敢看躺在枕頭上望自己的青年,狠心道,“排氣之后才能喝水。”
溫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