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我先幫你把衣服套上,”宮止按照施重教他的步驟
,有條不紊地照顧著溫竹森,“然后我們去外面的走廊,慢慢地走一走,爭取早點排氣。”
聞言,正抿著嘴唇跟自己做心里斗爭的溫竹森瞬間泄了勁兒,好懸沒閃到傷口。
他尷尬地移開視線“好,知道了。”
凌晨三點半。
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溫竹森在宮止的陪伴下,勇敢地邁出了病房門,踏上了自己的排氣之路。
溫竹森擔心自己術后出意外,但又擔心因為不出意外而必然會來到的排氣,整個人不禁有些焦慮。
好在宮止為人體貼,根本不會讓場面冷下來。
他一邊托著溫竹森的手,一邊耐心溫和地給溫竹森講著鼎鼎一兩歲時候的趣事,把溫竹森逗得輕按著傷口,伏在他的手臂上不停地抖著肩膀笑。
宮止輕笑著把人扶穩,忍不住將目光化成線,一遍又一遍地描繪在青年背后披著的自己的外套上,心頭滿是暖意。
“小叔怎么會這么可愛啊,”溫竹森又痛又想笑,只得靠說話來轉移注意力,“我得快點兒好起來,早點兒見到小叔。”
溫竹森那邊兒張嘴閉嘴都是鼎鼎,宮止這邊兒眨眼閉眼都是溫竹森。
是時候再為自己爭取一次了。
宮止將自己的手臂穩穩地托在溫竹森的肘彎下方,步伐放得極慢。
但他的思緒卻并沒有因為放慢了的步伐而變得遲鈍,依舊能夠找準重點“竹森,你這幾天有考慮過讓我追你”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短促而低微的氣聲就憑空出現了。
“噗”
走廊里一片寂靜。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宮止剛一垂眸,就跟溫竹森茫然無措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此時的溫竹森已經快要暈過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點什么事情才能顯得不那么窒息。
宮先生的臉上沒有表情,可是心里呢,怕是快要憋笑憋得出內傷了吧
情急之間,溫竹森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保住自己的顏面,準備掙扎一下。
他定了定神,語氣里帶著滿滿當當、自欺欺人的意味
“不是我。”
話音剛落,宮止望向他的視線中多了一絲驚愕。
這醫院走廊里,已經將近十分鐘沒有任何一個人經過了。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力挽狂瀾。宮止心想。
“竹森,如果我認下了這個屁,”宮止望著溫竹森的眼睛,神情嚴肅得仿佛是在商討幾個億的合同,“從明天開始,我可以追你嗎”
溫竹森抬手抹了抹額間被這困窘激發出來的薄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