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色驟寒。
“我們不管是什么工,你快把那個人的身份信息找出來”王隊長目眥欲裂,盯著管理員,幾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黑色窟窿。
管理員連忙應了,去翻閱員工名單,這一翻他大喜過望“警察同志,找到了,那人的身份證還抵押在我們這里呢”
冷藏倉庫的管理制度,就是員工押身份證,得到一套制服和一輛三輪車。等不干了,員工退還衣服,工廠退身份證。
“有身份證”警察們也欣喜,立刻接過來仔細端詳。這一看眾人感覺不對勁了,摩挲了一下質感,再用火眼金睛仔細辨認身份證上的人和號碼。他們越看,神情越是不受控制地驚怒,臉色陰云密布“
這是一張假證”
再怎么做得以假亂真,這張身份證也是假的。王隊長不死心地把身份證號碼發回局里,技術員往信息庫里一搜,果然沒這個人。
“什么假證對方抵押的竟然是一張假證”管理員頭皮發麻,震驚過度,這下總算感到天塌下來了。完了完了,他的一切,他的事業、他的家庭和他的人生全完了。
假證,說明這個人身份證和信息全是假的。
倉庫對外招的是兼職,審核非常隨便,只要有人肯干,是能干體力活的小伙子,不用面試就能過,管理上存在巨大漏洞。
配送地區和時間也不重合,二十名送奶工根本不知道同事的樣子。
事后警方抽查了無數街道的監控攝像頭,發現這個送奶工非常狡猾,在每次配送過程中,他都刻意低垂著頭,遮擋了樣貌,說明了這是有預謀的犯案。這年頭的監控畫質遠沒有后來的清晰,人影較為模糊,只能從身高體重大致推算出這是一名二十多歲出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輕男子,走路姿勢較為畏縮。
其他見過送奶工的居民,不是早已經忘記了長相。這是典型的視野盲區,一個身穿熟悉制服的人,很少有人會特地去記住對方的樣貌。
線索在這里硬生生被截斷了。
所有警員差點沒瘋,幾乎全力出動,繼續徹查這條線索。
等回了局里,眾人依然在通宵奮戰,七嘴八舌地討論“這孫子心理素質太強了,搞不好有前科,我們該往這條線查。”、“化學藥物怎么會在市面上流通,這里也必須查,查市里一些工廠。”
“監控死角太多了,幸福小區內部連一個監控都沒有,明天繼續查附近小區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其他角度的攝像頭不能有遺漏之處。”
就在這時,秦居烈和蔣飛平復了一番呼吸,他們努力用平生最沉穩的聲音說,那孩子記住了兇手的臉。
南城分局所有人呼吸都停了一瞬,所有人倏地回過了頭,空氣一片沉寂,安靜得落針可聞。
“你們說,那孩子跟兇手打過照面,他看見了兇手”眾人不敢置信,他們臉上的神色十分欣喜,轉瞬之后,也有驚訝、遲疑,“不過一個孩子的證詞能當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