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分局警員臉色凝重,心下把這個案子又上升了一個級別。
這種事不稀奇,隨便說一個例子吧,古聆風景區曾經是江州市的避暑勝地,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這個地方就擁有百來多幢風格各異的住宅別墅,什么教堂、游泳池、網球場等公共建筑一應俱全。結果一場百年難遇的暴雨,摧毀了這些建筑,也沖垮了上山的古道。上山之路被毀,紅色巖石裸露,剩下沙土坡,也沒有欄桿護欄,每一次市政府想要修葺,這道路又會來一場暴雨,漸漸地這個山上的避暑之地就被廢棄了。
等到去年徹查時,市里才發現,山頂的樓房雜草叢生,里面居住了許多可疑人員。這些可疑人員無處可去,儼然把這個地方當成了落腳點
恐怕鼎興大廈也差不多。
另一邊,鼎興大廈的某條走廊,正常人路過,會以為這是一堵無路可走的墻,實際上唯有熟客才知道,墻背后別有洞天,再掀開一個隔音簾子,熱鬧的聲音便爆發出來。
赫然是撲克牌、麻將的碰撞聲,空氣中烏煙瘴氣,黯淡的電燈泡照亮了無數塵埃,男人粗獷大嗓門、惱羞成怒的破罵和大聲喧嘩匯成一片海洋。每天在這里經手的金
額十萬不止。
熟客吹了一聲口哨,自然地加入了這個場所。
想看蘭陵笑笑夢寫的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第九十二章嗎請記住域名
賭場的背面,則是一個鶯歌燕舞的場所,粉色的燈光華流轉,充滿了曖昧。
一個染著黃毛的小伙子,正是705的住戶,他趿拉著拖鞋走下樓,他走的是另一條樓梯。他手里拿著一卷膠帶,在打包快遞盒。徐麗在這里住了快半年,都不知道鼎興大廈錯綜復雜,樓道不止一處。
“喲,今天又發出不少貨大賺特賺哦黃毛”一個男人眼尖地發現了,調侃了幾句。
黃毛沒忍住,罵了一句“賺個毛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賺錢的都是風哥”黃毛拉開一個倉庫簾子,仔細往里邊一看,全都是快遞紙盒。這些紙盒裝了什么,要發往何處,沒有人知道。
麻將聲碰撞如清脆的珠玉,煙霧繚繞的隔間里,一個男人眼前一亮,吆喝道“胡了給錢”
鼎興大廈里的人,猶如皮影戲里的人物,家家戶戶到了夜晚時一舉一動都被賦予了靈魂,在這個城市舞臺上騰挪轉動。
這樓里有幾戶正常人,大家聚在一起,偶爾難免聊到。
“605那老頭最近還挺安靜”
徐麗的老父親年輕時曾在部隊里當過兵,保留了一些警覺,奈何他的行為太割裂了,正常狀態和發病狀態來回切換,正常時默不作聲還挺唬人。發病時抱著小南瓜當手榴彈,簡直猶如神經分裂,笑掉別人大牙。
知道這老頭是一個精神病,閨女也是一個神經粗的,無法構成威脅后,鼎興大廈沒人把徐麗父女倆當一回事。
“天天被鎖著,能不安靜”
“之前他來踹我門,可把我嚇壞了,還以為他發現了什么。”齊齊嚇了六樓的人一跳,笑死,結果是虛驚一場。
“發現不了,安心吧,誰會信一個瘋子的話”鼎興大廈的住戶,尚不知道徐麗已經坐在警察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