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回答,就別撒謊。如果你的謊言被treasure揭破了,那是你的事。
囚犯心里明悟了,小張警官這是喊他別說謊。
這個時候,囚犯還沒意識到這句囑咐的重要性。
因為他早在罪入獄后,就面臨無數句警察的嚴厲審訊,“受害者報過警,說連續好幾天下班被人尾隨跟蹤,那個人是不是你”、“我們調查到,你家人每年清明節去大堤,留下水果鮮花,口里念念有詞,你是不是給人家上墳”
警方事后在那個河堤附近掘地三尺后,也沒有什么發現,可對他的懷疑一直沒有停過。
囚犯知道,警方想知道什么,想要找到骸骨。
因為他不僅牽涉到了一起性侵罪,還牽扯到了一樁年輕女性失蹤案。那名女方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家屬苦苦找了多年未果。多年過去,家屬們和警察態度已經不見樂觀,但因沒有找到骸骨和明顯被殘害的證據,目前在官方檔案里,那位年輕女性的下落依然定義為“失蹤”。
這名囚犯想了很多。
進采訪室后他發現,孟冬臣的桌子上都是他的報紙,犯人驚訝地瞪大眼睛,嘴巴微張,呼吸下意識急促起來。
他坐下后,一開始雙手雙腳因束縛了手銬腳鏈,顯得比較規矩。
很快,他的手顫抖起來,這些都是當年舊報紙,上面記錄了他的惡行,沒想到這個似乎很有來頭的學生仔,居然能搞到這些東西。要知道他當年迅速被逮捕后,引起了全城轟動。
他還來不及看電視臺、報紙媒體怎么說他。
該名囚犯盡管竭力壓抑,依然無法控制住顫動的肩膀,報道上的每一個關于他的評價,都讓他心情激動。
對于一名罪犯而言,世人的懼怕是最好的榮譽勛章。
等他平復心情后,采訪開始。
不出他所料,孟冬臣翻閱他的卷宗后,不僅問了他作案動機,還問到了那起至今沒找到下落的尸骨。
“聽說,有一名女性的失蹤跟你有關,那名女子跟你是同事,你曾經秘密追求過她,遭她拒絕了。后來她在某一天下班后失蹤了,這件事跟
你有關系嗎據說警方一直在調查你。”
“”囚犯心里嗤笑一聲我就知道,真特么沒新意。
警察想知道這種事,何必派一個年輕的學生仔來試探,要知道無論問幾百次,他都是不會回答的
他傻了才會告訴警察,自己在下班尾隨那名女子,把她殺了,然后把她埋在了一個地方。
殺人是要挨槍子,現在沒有牽涉殺人罪,他被關十年后就能出獄。十年就能出去,他不傻,為什么要承認自己做過那件事。
他想說話時,張如英那句話閃過他眼前。
“孟先生不是刑警你沒有回答他全部問題的義務,你可以拒絕回答,不想說就不說,這方面人權還是有的,一旦你選擇了回答,盡量說實話。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頭。”
什么丑話說在前頭。
張如英冷冰冰的話語猶在耳畔回蕩,好似在給他提醒,給他打一劑預防針,又像是在執法記錄儀面前一封責任聲明書。
囚犯不懂,他只想小張警官懂什么,我怎么能不回答,這學生仔都這么直白問了,問我跟那個女人失蹤案有沒有關系,就差戳著我脊梁骨質問了。
我要是說“這是我的隱私,我拒絕回答。”
這不擺明了他做賊心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