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壓力給到了美國警方。
華夏和洛杉磯之間有時差,江州市是艷陽高照的大中午,洛杉磯晚了十五個小時,正邁入萬籟俱寂的深夜時差決定了,有些人的犯罪已經上演,有些人的犯罪剛剛開始。
同一片天空下,一群在熟睡的美國警察打了寒顫。
一個男人正在踱步,嘴里魂不守舍地念,他如同文藝作品中的男主人公,舌尖抵著唇舌,輕輕落在牙齒上,喊出那個讓他這段時間備受精神折磨的名字尼、雅。
“約瑟夫,你是我這輩子愛過的最刻骨銘心的男人,如果你不來巴黎找我,我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這話語背后的含義,每一個成年人都明白,這個女人準備與世長辭了。
“尼雅”
想到那張鮮血淋漓的割腕照片,冷汗順著男人棕色鬢角往下滑落,他心口一陣又一陣緊攥著的疼痛,幾乎無法呼吸。
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他拼命安撫對方不要沖動。
尼雅固執道“我在巴黎等你你一定要來找我”
白人女子手里握著的刀片沒有離開靜動脈,白皙的皮膚上已經落了兩道割腕疤痕,暗沉的紅色鮮血大股大股涌現,這態度很明顯決絕。
約瑟夫急了“你別沖動,更不要做傻事你死了,你父母兄弟怎么辦”
女聲尖銳“與他們無關我只想要你你不明白嗎你難道真的對我沒感情了嗎五年間我們的過往真的就一筆勾銷了嗎”
過往被一一喚醒,約瑟夫靈魂經歷無數次拷問,這一刻情感戰勝了理智,心一軟,終究同意了,“好我去找你”
他的妥協,換來女子蒼白臉上一抹欣然的微笑,她潸然淚下,一行行晶瑩剔透的淚水滑過柔美的臉龐“約瑟夫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你對我還有感情”
“我真的很愛你,你快來找我吧,我們一起重游巴黎,找回昔日的美好。”
約瑟夫連夜收拾行李。
他沒有收拾太多,只拿了一套換洗的衣物和護照等身份證明,他準備速去速回。
作為別墅的主人之一,他知道怎么避開別墅的安保、監控攝像頭和烏梅安保公司保鏢的深夜巡邏路線。想到這里,約瑟夫心中浮現一絲愧疚,父親和聯邦調查局的警察在討論安保問題時,討論到唾沫星子齊飛時,絲毫沒有避諱過他這個富豪之子。
從身份來說,他是被保護人員,他的心情很重要。從權利來說,他是當事人,有權知道這一切。
警察們討論得如火如荼時,卻一定猜不到,讓他知道別墅周圍方圓十里的安保后,換來的不是他的乖順配合,而是有朝一日,他要主動逃出別墅。
在七月初逃回洛杉磯之前,約瑟夫他堅信一個道理只要他自己不行將踏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自從前女友給他發短信開始,他那本來平靜無波的心弦就倏地被撩動了,約瑟夫骨子里是一
個重感情的人,面上毫不在意,實際上每條短信他都閱讀了五遍以上。
前女友質問他,對他的隱瞞有怨氣,仿佛他是史上第一大渣男。他又何嘗對前女友沒有怨氣,沒有感情
與江州市警方對薇莉亞的看護不同,薇莉亞有前科,她不把通緝令放在心上,因此江州市警方對她付出心力較多,看管較為嚴密。而美國聯邦調查局和烏梅安保公司,他們負責的對象是約瑟夫。
小鮑勃先生三十歲了,一直很聽話。
警察說,“小鮑勃先生,小心槍擊,請不要去空曠地。”
也對,他在自由民主槍擊線,大慈大悲每一天的美利堅,約瑟夫愛護自己的小命,立刻不去空曠地,連草坪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