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看,兩人甚至點評起陸衍洗衣服的姿勢很是專業,想必洗的也很干凈。
第四回看、第五回看看多了,黃勝不覺得有啥,頂多就是看習慣了,范玲心里卻是起了個疙瘩,不為別的,陸衍是參謀長,黃勝是團長,兩人級別差不多,憑啥陸衍在家能洗衣服,黃勝就不能呢
她一個人操持家務也很累的好伐
想到這,她不禁有些羨慕起江喬來。
范玲跟黃勝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黃森和黃林,兩人今年八歲,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范玲本來帶孩子就煩了,還要做家務,又要洗衣又要做飯還要掃地,而黃勝呢,每天回到家就會翹個二郎腿看報紙,啥事也不管,合著這個家是她一個人的,兒子也是她一個人生的唄
范玲試探性地道,“你要不要跟陸參謀長學習學習,也分擔點家務”
“什么”范玲話還沒說完,黃勝就跳了起來,急眼道,“想都別想,讓我像陸衍一樣,一個大男人,端著個木盆在院子里洗衣服,我還要臉不要了”
范玲嘀咕道,“那你要不想洗衣服,掃掃地也成啊,掃地在家里,誰看得到。”
黃勝“聽說過什么叫做君子遠庖廚不做家務那是你們女人的事,我要是去做家務了,那要你們女人干嘛”
他說著說著,看范玲的臉色越來越差,趕緊換著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啊,我每天去部隊當值就已經很累了,下了班只想松快松快,你還讓我做家務,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范玲心說,就掃個地,還要你命了
但黃勝說的也有道理,范玲就略過了這一茬,只是每回看到陸衍在院子里洗衣服,或是料理菜地,心里頭總有幾分不爽快罷了。
她心里不爽快,面上也帶了出來,黃勝在家無端端吃了幾次排頭,暗罵陸衍,你洗衣服就洗衣服,干啥非得到院子里洗,合著就你一人會做家務唄顯擺啥啊顯擺。
于是忍不住去找陸衍晦氣了。
周一開完會,中午幾個團的團長、營長、政委、參謀長在部隊食堂一塊吃飯。
黃勝掃一眼陸衍,咳嗽一聲,陰陽怪氣地道,“陸參謀長,最近看你天天在院子里洗衣服啊,怎么,你媳婦讓你洗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怕老婆的人。”
陸衍正跟盤子里的酸甜羅非魚做斗爭呢,這菜沒他媳婦做的好吃,酸不夠酸,甜得發膩,冷不丁被黃勝點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啊,對。”
這下輪到黃勝傻眼了,他沒想到,陸衍就這樣認下了怕老婆的名頭。
還真是一點都不怕丟人。
其他幾個團長、營長還是頭一回聽說陸衍洗衣服的事,畢竟住的遠,又不像住陸家隔壁的范玲黃勝兩口子天天都能看到。
林團長跟陸衍同在一團,兩人關系好,故意打趣道,“什么叫怕老婆,要我說,陸參謀長這是疼老婆呢。”
黃勝不贊同地搖頭,“疼老婆,呵,別把老婆慣的不知天高地厚就行了,要我說,這做家務,就是他們女人的事。”把對范玲說的那一套拿出來接著說,“我們平日里在部隊當值就已經夠累的了,下了班還要做家務,那家務我們做了,要她們女人干嘛”
陸衍皺眉道,“累我們當值累,她們在家帶孩子做家務就不累嗎,黃團長,你要是覺得不累,可以跟范嫂子換換,你來做家務,帶孩子、掃地、洗衣服、做飯,等忙完了,你再告訴我累還是不累。”
黃勝說不出話了,他是見過范玲做家務的,委實是累,不然也不會一聽到范玲讓他洗衣服就跳起來。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的手是拿掃把,拿抹布的,我的手是拿鋼槍的。”
陸衍樂了,“你說錯了,我的手既拿得起鋼槍,也拿的起掃把、抹布,能大能小是條龍,只大不小是條蟲,陳蕃說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屋子,既可以用掃把掃,也可以用鋼槍掃。”
黃勝徹底啞口無言了。
幾個團長、營長對視一眼,論辯才,論才干,黃勝比陸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也就是陸衍還年輕,不然兩人的職級肯定掉個個。
陸衍自覺替自家媳婦出了口氣,心情很好地回家了。
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一陣誘人的飄香。
他吸了吸鼻子,“又背著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客廳里,陸安、陸康、陸珊排排坐在桌前,白凈的小手抓著醬雞爪,啃得香甜,小嘴流油。
陸衍湊過去一看,三小只面前還放了一個大碗,何止醬雞爪,里面還盛著酸辣鴨爪、醬雞心、醬雞肝、醬鴨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