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哥不愿意做什么皇夫。”林萍兒急忙為馮溪辯白。她與馮溪一同長大,很了解他的性格。
南郁面色更冷,眉輕輕一挑,說出的話并不客氣“不愿意他算什么東西。”
林萍兒肩頭一顫,臉跟著也白了。南郁將手落在她瘦削的肩頭上,溫熱的掌心令她心中安定不少,眼淚掛在睫上,十分楚楚動人。
她本就是菟絲花一樣的性格,全身心依賴著南郁,他說什么她都會聽。此刻敏感地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悅,怕再提表哥真的惹他發火,抿抿嘴,細聲細氣道“我與表哥真的只是兄妹情誼”
“我知道。”南郁摸摸她的頭,“所以不要再管他了。”
林萍兒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胸口上,想著等他心情好一些,再請他出面為馮溪解決困境。南郁性格雖冷,卻對她足夠好了,自己也很快就要嫁給他,到時夫妻一體,表哥是自己的親人,他總不會坐視不理。
回到府中后,她還親手做了湯,想給南郁一個驚喜。
林萍兒過去借住馮府,如今馮家敗落又不得不住在南郁府上,但因為是未來的女主人,住得還算自在舒心。書房門口的下人得她示意噤了聲,也不敢攔她,任由她推門進去了。
林萍兒才踏過門檻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連手上提的食盒都脫手摔在了腳邊,里面的瓷盅滾出來,湯水淋漓地灑了一地。她手軟腿軟,險些滑坐在門檻上,眼前不足半步遠的地方,有一老者面朝下趴在地上,肥圓矮小的身體因為失去了生機猶如一灘爛肉,周圍的地面濕漉漉的,滿是血跡。
旁邊跪著一個正涕泗橫流的婦人,發髻全亂,癲狂地說著話“奴婢還有件事可以告訴您別殺奴婢,求您網開一面”
坐在椅子上的南郁正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他掀起眼皮看了林萍兒一眼,示意下人扶她起來,將她安置在一旁的圈椅上。
林萍兒忍住作嘔的欲望,回過神后想要走,下人卻已經將書房的門合上退出去了。房中昏暗一片,只點著一盞燈,她縮著肩驚慌失措地看向南郁,卻見他只盯著那個婦人,并沒有分出心神留意自己。
“張嬤嬤知道的秘密可當真不少啊。”南郁語氣中夾著興味,這幅模樣令林萍兒十分陌生,甚至不敢再仔細看他。
“你倒說說看。若這秘密真叫我滿意了,可以饒你一命。”
張嬤嬤之前沒來得及將知道的所有事和盤托出,上一回受審時也只說了下毒暗害的事,而且梁太醫待她情深,將下毒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頭上,后來他們就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等死。
張嬤嬤還在異想天開,寄希望于南郁記著自己從小照看他的情分,如今看到了生的希望,顫巍巍說道“您您并非先帝親子,女皇陛下一早便知道此事,替您的母親將事情瞞了下來。”
林萍兒瞪大了眼睛。
南郁手指輕輕一顫,沉默良久,面上露出淺笑來。
他慢慢道“所以按你的意思,女皇陛下非但沒有害過我母妃,反而對我們母子有恩”
張嬤嬤連忙點頭“正是,正是。女皇陛下與您生母是至交好友,也虧得陛下有手段,才能將此事順利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