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送的禮,不論大小貴賤,如果沒有南秀的份,穆令月就決不會收,所以蕭安不得不捎帶上南秀。穆令清作為穆令月的長姐,對這件事清楚得很。但她也是做嫂子的,不好直白地告訴南秀。畢竟南秀那么喜歡蕭安,一旦知道肯定要傷心死了,說不準自己也會落了婆母和小姑的埋怨。
穆令清向來獨善其身。他們穆家雖然清貴,卻遠不及南家的門第,包括鎮北侯和辰王府,他們家一個也惹不起。
之前她還在發愁令月若對辰王死了心,選擇嫁給蕭世子,自己與南秀之間恐怕會生嫌隙。婆母為人雖然很好,可又過分溺愛小女兒,難免會遷怒到她頭上。
穆令清笑得越發真心實意。她只望以后的日子穩穩當當的,妹妹做尊貴的辰王妃,小姑得償所愿嫁給蕭世子,兩全其美。
在母親那兒用了早膳后離開,南秀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致,便想出府散散心。預備出門時,春葉突然跑來通傳“表少爺來了。”
表弟魏祈年從小就愛跟在她和令月身后跑,現如今過了十七愈發穩重了,也變得不怎么愛笑。
南秀一見到他索性邀他一同外出,道“我們一起去應春樓吃果子吧。”
誰知魏祈年神色卻不大對勁,冷冷望過來,看得南秀莫名其妙。
被他這么盯了半晌,南秀眉心都皺起來了。“你這是怎么了,有話就說,看著我做什么”
魏祈年垂在袖中的手攥得緊緊的,咬了咬后槽牙,悶悶問道“徐夫人相中的原本是你。你裝傻惹徐夫人不悅,令月為你解圍,結果你成功躲了這門親事,讓令月頂替了你,是不是”
南秀張了張嘴,也沒反駁。
滿長安誰不知道令月喜歡辰王,魏祈年質問的好沒道理,像是自己故意把令月往火坑里推一樣。解釋也無益,南秀立馬沉了臉,轉身往臥房里走,又示意丫鬟送客。
魏祈年懂了,面上掠過譏諷之色,不發一言地轉身大步離開。這一來一去片刻功夫都不到,南秀平白被兇了一通,著實有些無奈。
春葉憋得肚子都要炸了,在一旁氣悶道“您怎么不說,這法子是穆姑娘教您的”
南秀平靜道“咱們不是和令月說好了嗎,不告訴別人的。”
從小讀書,令月幫了她很多。
她也想努力學習,但腦子就像個漏勺,半點文墨都盛不住。夜里頭懸梁背下的,打個瞌睡就忘了個干凈。
她時常想,如果自己像令月那么聰明,蕭安是不是就會更喜歡自己一點
想到這兒,她長長嘆了口氣。
算了。
一時間也再沒了出門的興致,支起窗懶洋洋地靠坐在躺椅上發呆。春葉正給南秀打著扇,好半天終于反應過來,突然提聲道“穆姑娘不讓說,那表少爺是怎么知道的”
南秀百無聊賴地擺弄手上草葉編成的小兔子,“總歸是有人告訴了他。那傻小子都知道了,蕭安怕也很快就會知道了。等著吧,來質問我的不止這一個。”
春葉開始擔心了。“那世子豈不是要誤會您了”